角依然是女主角,而宿命中不可或缺的第三者此时却变成了一只背着龟壳的九旬老者。
这便是伟大历史的又一特质:它的偶然性。
林涯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口误,然后又意识到对方根本听不到自己的声音,脸上一红,尴尬地笑地时候露出一口白牙,混在赤红的海水中,昭显出一种森然的毛骨悚然。
无霜望着隔着一层结界对自己傻笑的林涯,目光中满满地全是茫然,旁边龟长老也是十分迷惑地看着林涯,思索一会,丢下一句“神经病”,拉着无霜离开。
两道身影在林涯的视野中渐渐远去,杀阵中林涯突然觉得心里猛地一空,象是丢了什么东西,又仿佛是被带走了什么,然而无论是哪一种,他也只能近近地把手贴在无形的结界上,直到那道身影彻底消失。
戚干是电鳐一族年轻一辈的俏楚,按照片他对后来那个被奉为“杀神”的传奇男子的过去的回忆,这个在人前总是孤傲如松的男子在一次回到昔日战神府邸时,面带被雷劈了一般的忧伤…
那天林涯的确很忧伤,那个匆匆遇见而又匆匆逝去的女子在望向他的一瞬间,林涯便仿佛被一个世界击中了,但自己对她却一无所知,仅靠目测勉强可以把她的三围尺码计算到误差百分之三以内,好在前世特种兵训练时有过工笔的训练,凭着记忆,林涯在海底世界作出他在这个世界中仅有的一副画作。
画上的女子明眸善籁,眼角含光,一双秀眉顾盼生辉,惹得满室升温,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张画是红色的。
没有画具,林涯便用手指湛着通红的海水在啖天留下的那张符纸上做画,于是原本好好的一张画便被描绘得如同一张被血水染得猩红扭曲的脸。
但情人眼里出西施,捧着大作的林涯此时眉眼带春,魂早已不知飞到了哪里,苏醒后莫名出现在他手里的一面铜镜和那把在海中被他“收伏”的血色长刀被他冷落地扔在一边,威风不再。
“我一定要找到她!”林涯神色坚定,象一个即将冲锋陷阵的将军…
此后的几天林涯成了电鳐一族的常客,每日拿着一张无比扭曲的图案要求电鳐一族的族人出去找人,碍于林涯的身份,电鳐一族不好拒绝,但林涯那张画除了他自己实在是找不到第二个人能看出来是画的什么东西,因此对于林涯交代的事,它们只是每日派出一个小队到处游戈,权当是甄察水境。
如此般折腾了半个月,就在林涯终于是心灰意冷的时候,一个不亚于“诺曼底登陆”之于“二战”的转折出现。
林涯记得那天天是红的,地也是红的,不过自从他突破重华境以来,他的世界却一直是这般死样子。
但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林涯又见到了那个女子。
依旧是那般另林涯魂牵梦绕的眉眼,素白的脸闪动在青碧的海水中,如梦亦如电,不同的是,这一刻故事中的小三增加到了一个排。
粗略扫视一眼,林涯望见此时女子身后阵列着至少五百水禽,每一只水禽身上都涌动着雄浑的妖力,蓄势待发。
“来者不善!”林涯眉头一皱,正要抽出挂在腰侧的人屠,结界外少女无霜突然望向他,同时扬手对身后的队伍坐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无霜隔着一层结界和深红的海水,依稀望见杀阵中的人影竟然就是自己刚赶至此处时见到的那人,当即命令身后的队伍转移打击对象,免得误伤无辜。
五百水禽安静地横移百丈,无霜虽然对林涯出现在这里很好奇,但想到自己来此的目的,就不再把他放在心上,但是杀阵中林涯见无霜转身游开,连忙也跟了过去,谙熟的水性情急之下顿时乱成一团,整个人如同一只落水狗般勉强跟上了少女的队伍。
无霜见杀阵中那人的身影紧跟着自己一行,秀眉不禁微皱,正要下令让队伍在换一个地方,后方龟长老的声音突然响起:“水林军,正前方准备!出击!”
“轰…”五百水禽闻令不动如山,然而涌动在它们周身的妖元力却如同一根根倒竖的尖刺,密密麻麻汇成一道乌黑的光柱轰下前方,无霜惊呼声未起,那道光柱声势骇人的对着她狂野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