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林涯咬紧牙关,一动不动,从屋内传出的杀机笼罩住他全身,阵阵尖锐的刺痛仿佛是从他骨髓深出生出,密密地痛感遍布了每一寸皮肤。
饶是如此,林涯也只能死命坚持着,作用在他身上的杀机太浓,太霸烈,林涯相信,只要自己微微露出一点颓势,那么接下来自己要面对的,便是石破天惊的必杀一击。
杀机笼罩下,林涯一点点把自己调至巅峰状态,集中精神与那股杀机相峙,但渐渐的体他的力被消耗得越来越快,冷汗从他稚幼的脸上津津流下,他几乎能听到屋内传来的交谈声,但咫尺之距,对此时的他而言却无异于天涯之远…
啖天坐在一张木椅上,神色淡然,前面秀荷恭谨地站着,神思不属,脸上难以觉察地带着些悲戚。
“令郎回来了!”安坐的啖天突然说道,与次同时,屋外林涯身上猛然一轻,先前那股磅礴的杀机瞬间消失了去,林涯一个踉跄,身子往前一顷,摔进了屋。
秀荷原本正在沉思,听到啖天说话,顿时回过神来,刚好此时林涯摔进屋来,秀荷更是失措,手忙脚乱地扶起林涯,正要训斥一番,却迎面见到林涯一张小连苍白如纸,身子也如同刚从水里面捞出来一般,一时间心疼盖过了不忿。
“小涯,你怎么累成这样?”秀荷扶住林涯悬悬欲坠的身体,焦急地问道。
林涯无力地摇了摇头,喘声道:“我没事,就是跑得急了些,没回过来气。”林涯巍颤颤地站起身子,目光投向了一旁坐着的啖天。
“您就是我的仙师?”林涯望着啖天,尽管依旧是粗喘着气,但这句话却说得波澜不起。
啖天微眯着眼,也不看林涯,只是干瘪地说道:“你叫林涯?”
“嗯,我就是!”林涯强自平复呼吸,瘦小的身体站得越发直了,近六年的坚持锻炼,如今他身上已经初具一种铁血的军人气息,看得啖天不由眼皮一挑,但转眼又恢复了常态。
林涯紧紧地盯着啖天,见啖天反应如此淡定,心中不由得对他多了些正视,望向啖天的目光也多了些热烈。
一老一少就这样你望着我,我望着天看了半天,秀荷默立在一边,摸不清楚情况,一时间也不敢打扰。
“你没有修炼我给你的道籍。”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不容质疑中夹杂着隐晦的阴冷。
林涯不卑不亢,昂着头盯着啖天,道:“没有!”
“为什么?”许是林涯的回答出乎意料,啖天眉毛一挑,眼敛睁开,棕黑的眸子中精光涟怜,全然不象是一个年愈七旬老者所能拥有。
林涯嘴里泛苦,声音也变得有些底气不足,“林涯,不能修仙!”
“不能?可是因为你父母?”
“不是!”林涯声音顿住,然后一字一顿道:“林涯天资不足,无法修道!”
目光落在啖天脸上,却意外的没有在他脸上发现一丝的失望之色。
“哦,怎么个天资不足法?”啖天的声音依旧淡默,干瘦的身体不动如山,让人恍然有一种难以逼视之感。
“前辈请看!”林涯将目光从啖天身上移开,双眼闭上,意识集中到眉心,而后心念一动,空气中顿时点点灵气向他附着而来。
啖天感受着林涯吸引的灵气数量,微微颔首,但很快的,他的神色忽然一僵,人也忽地从木椅上弹起。
在他的感知中,先前被林涯纳入体内的灵气,现在又尽数泄了出来。
“怎么回事?”啖天眉头紧皱,身体一闪,便已出现在林涯身前,一支干瘪的手臂电一般探出,虚搭在林涯的脉门上。
林涯此时刚睁开眼,见啖天一脸凝重,心中没由来的一紧,盯着啖天不敢有丝毫动作。
一边秀荷虽然看不明白儿子和啖天在干什么,但从他们的对话中也能猜到是林涯的身体出了问题,无法修仙。
想到这里,秀荷心里不禁发急了起来,但更多的却是满满的快慰,自我矛盾的挣扎中,啖天已缓缓收回了手臂。
林涯和秀荷母子两人齐齐望着啖天,目光五味陈杂,但却都不敢开口,尤其是秀荷,此时即希望啖天能点点头,告诉她林涯可以去修仙;但心底另一个声音却是在祈祷着林涯真的是不适合修仙,留在鸡鸣村。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缓慢,母子两人敛声屏气,象是等待最后判决的囚饭,但啖天却只是露出一幅神思的表情,没有说话。
“敢问仙丈,林涯,可否修仙?”死寂中,林涯前世养成的杀伐果断的脾性终于是给了他说话的勇气,望着啖天,林涯稚幼的瞳孔中静默如水。
反正也已经失望六年了,最后即使是绝望,也不过是在原有的伤口上撒一把白盐。
“如果你无法修仙,日后你有何打算?”啖天话音刚落,只见秀荷脸色“唰”地变白,脚下一软就要摔倒,却凭空地被一股无形之力拖住。
林涯眼角余光扫见秀荷的神情,心中泛起苦海般的酸涩,但那张稚气非常的小脸却是纵生一股傲气,坚定的望着啖天,林涯道:“那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