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之时身体一向康健,不知怎地却突然早产,并且血崩而故,细细想来终是和护胎及接产的太医脱不了干系的。”
“湘妃?”子衿和元婉异常惊讶的同时,俱是面如土色一般。
湘妃早产而死之事,子衿自是从水漾那里知道的,刚开始听来除了惋惜倒也没觉得什么。如今往永寿宫跑得多了,日子一久和千皓也有了感情,由此便愈发的觉得湘妃死得可惜,千皓更是可怜;而元婉入宫已有几年,湘妃之事的流言蜚语自是早已传入她的耳中,现在又闻听水漾这般一说,不由得额头冷汗涔涔而落。
水漾继续说道:“所以奴婢觉得婉才人小主的胎万万不能用这位薛太医来护,若是薛太医的背后果真有什么人指使,那么在婉才人的药中动点什么手脚,岂不是轻而易举之事?唉!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太医若想害人,当真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当初湘妃娘娘还不就是……”
水漾边说边摇头,一脸的悔不当初。
“姐姐,这可怎生是好?”元婉抓了子衿的手,不安之色布满她的眼角眉梢:“这薛太医是太后亲指为我护胎的太医,难道我去求太后换太医吗?”
子衿沉思着摇摇头:“太医院的太医倒是人数不少,薛太医有问题,怎知别的就没有。所以要换也要换个妥贴的人,就算不是心腹,却也要一腔正气,有良好医德才行。否则若是随随便便一换,焉知不会将自己再次推向险地呢?“
元婉一脸焦急,甚至要哭了出来:“姐姐,我在宫中当真是谁也不认得,妹妹我是无计可施了,姐姐要帮我。”
子衿想了一会儿突然眉头一挑问水漾:“我自家中带回的那封信呢?”
水漾晃然醒悟,笑道:“奴婢这就去给娘娘取来。”她笑着走到化妆台前,伸手将其中一个盒子打开,将其中的一封信拿了过来,递到子衿手里。
子衿拿起信对元婉说道:“这是我父亲写给一位故人的书信,这位故人在太医院当职,本来我想着一时半会儿还用不上,现在你有了身孕,我倒是可以拿着书信去找这位故人帮帮忙,有了信得过的太医,至少咱们在服药上,就不用太过于担心了。”
元婉当即大喜:“姐姐可真是我的救星,不然我真是很担心我们母子二人的安危呢,宫中争斗太盛,我不求这孩子日后多有出息,只求他能平安长大。即便是如此,也怕是别人容不得我。”
子衿将冰糖雪梨水推到元婉面前:“妹妹一向喜爱甜饮,快趁热喝了吧,我这就去太医院找郭太医帮忙,若是成了,你就去找太后,然后找个由头把薛太医辞了,这事也就解决了。”
“这由头还真不好找呢,而且太后在皇上和众妃面前亲点薛太医为我护胎,没过两日便辞了,会不会引起太后的不满?”元婉手执银勺,搅动着还微微冒着热气的雪梨水,一脸愁苦之状。
“不如……”水漾眼角上扬缓缓说道:“不如才人小主就和太后说,做宫女时就听说湘妃的胎是薛太医护的,湘妃早产血崩这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所以小主左思右想觉得不太吉利,而且小主和薛太医又八字犯冲,为保皇家子嗣万无一失,想换一个自己中意的太医
来护胎。太后向来最重子嗣之事,若是别的她恐怕不会答应,但若是子嗣之事,想必这样说来她便不会计较,反而会问才人小主中意哪个太医,到时小主便可说来。”
子衿和水漾听完均是点头,赞她分析得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