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之内,一排煮着药的火罐正“咕咚咕咚”地冒着热气,离得老远便闻到一股浓浓的草药味道。
子衿带着水漾和欢颜刚刚迈进太医院的大门,便有一个医士打扮的白净小厮迎了过来行礼。
水漾微微一笑说道:“这位是暖秀宫的暖嫔娘娘。”
那医士赶紧跪下行礼:“奴才参见暖嫔娘娘,娘娘吉祥。”
子衿也是一笑,柔和问道:“太医院院判郭大人可在?”
那医士说话举止很是有礼,低头说道:“回娘娘话,郭院判此刻正在药房配药,请娘娘到前厅稍等片刻,奴才这就去请郭院判过来。”
子衿微笑不语。水漾柔声道:“那烦劳这位医士了。”
几人被引到前厅等了片刻之后,那医士的身影复又在前厅出现,后面跟上前来的果然是郭大人。
郭信远远看着子衿眉心微微动了动,大步上前施礼:“臣太医院院判郭信参见暖嫔娘娘,娘娘金安。上次在留芳宫为娘娘诊伤,一经数月过去,不知娘娘身体可否康健?”
子衿微微一笑,上前两步伸手虚扶了他一下说道:“当日多亏有郭太医出手相救,本嫔才得安然无恙。郭太医当真是妙手回春,医中圣手。只是本嫔身在宫中有诸多规矩约束着,若是在家中,应该是侄女拜见郭世伯,并要亲自感谢郭世伯救命之恩,好看的小说:。而非是郭院判参见暖嫔娘娘。”
“侄女?”郭信微感诧异,奇怪问道:“暖嫔娘娘是?”
子衿笑着将信递到郭信手中,缓缓说道:“这是家父写给郭世伯的书信,郭世伯一看便知。”
郭信接过信。拆开一看,先是略略吃惊,后来面上却是越来越见柔和之色,待他将信看完眼中居然挂着异样的光芒,他惊喜问道:“娘娘原来是故人之女,真是老夫眼拙了。娘娘放心,臣与娘娘家父是几十年的故交,他交待臣委办一事,臣定当尽心竭力的办好,何况医者仁心。行医问药济世救人本是老夫天命,娘娘有事尽管吩咐下来便是,日后娘娘与季才人小主的平安脉。臣也会安排人一力办好的。”
子衿眨了眨眼睛:“我和淇妹妹的平安脉倒是不打紧,只是眼下有一事需要麻烦郭世伯。”
郭信神色从容地说道:“娘娘请讲。”
子衿略显为难:“侄女知道郭世伯平时院中事务繁忙得很,但是事关皇家子嗣安危,又是侄女姐妹所托,虽是给百忙之中的郭世伯百上加斤了。但侄女在太医中再找不出其它可信之人,所以只好拜托郭世伯了。”
“暖嫔娘娘旦说无妨。”郭信倒是一脸诚恳之色。
子衿道:“侄女在宫中有一位比较交好的姐妹,她现在有了身孕。太后已经给她指了一位姓薛的太医护胎,但是侄女这位姐妹天生胆小怕事,对腹中龙胎紧张得要命,一开始就说看着薛太医就不舒服。后来又听说之前早产的湘妃就是薛太医护的胎,她就觉得更是不妥,甚至还说和薛太医八字不合之类的话。侄女也是无奈,所以才来太医院求郭世伯帮忙。”
郭信略略一歪脑袋,问道:“敢问娘娘,有身孕的是宫中哪位小主?”
“是启祥宫偏殿的婉才人。”
郭信抖了抖山羊胡子说道:“若是娘娘与婉才人小主在太后那里说妥当了,臣这里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臣手上要照料的主子较多。皇后娘娘又正病着,院使大人每日忙于在亿坤宫中行走。这太医院内的大小事宜就落到了臣的肩上,就怕是臣到时分身乏术,从而伤了婉才人小主的胎啊!”
郭信说得委婉,但却也是实情。子衿微微思索问道:“那郭世伯的意思是?”
“若是娘娘相信,臣倒是有一法子。臣的犬子也在太医院任太医一职,虽然年纪尚轻,医历不深,但对行医之道还是颇有几分研究的,若是娘娘和婉才人没有异议,倒是可以安排犬子去护婉才人这一胎。臣虽不敢保证经犬子护的胎会万无一失,但犬子定是和臣一样,本着救世济人的医者心态,绝不会在药中动任何手脚。”
子衿微微挑眉:“这倒也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那么这位郭世兄现可在太医院,侄女与他见上一见如何?”
“暖嫔娘娘稍等,臣这就去叫犬子来拜见娘娘。”
郭信命人给子衿上了茶,他便匆匆出去了。时候不大,又急匆匆地赶了回来,身后果真跟着一位年轻的太医。
二人在子衿面前站定,郭信沉声道:“暖嫔娘娘,这便是犬子郭少本,在太医院任正七品御医一职。”
郭少本依着规矩上前行礼:“暖嫔娘娘万福金安!”
“郭世兄快快请起。”子衿微微一笑说道:“在家的时候就听父亲说了郭世兄是个医界奇才,五六岁的时候便已经能做到望闻问切这便高明的医术了。”
子衿正说着却见那郭少本缓缓抬了头,待入得眼帘,子衿如看到了什么可怕之物一顿,猛的一惊,顿时面如土色。唇边正涓涓流出的话语,似是也被人拦腰切断一段,竟不知下面该说些什么,一时语塞起来,其他书友正在看:。就连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