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康去北京的决心已定,黄雅莉生怕他横冲直撞地到了北京却一事无成,开始劝说他不要意气用事,毕竟这次去北京不是旅游,而是要把德高望重的方老请来,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
杨康本以为黄雅莉会全力支持自己,没料到她却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有些生气地说:“你不去也行,反正我得去,就算被方老赶出家门也在所不惜!”
“你以为我怕呀?”黄雅莉委屈地说,“我怕你连方老的家门都进不了,人家是大领导,身边有警卫,有工作人员,不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
“这活儿要是简单你爸会让我去做?”杨康太高声音说,“就算你爸在跟我开玩笑,我也得试试才行!”
“为什么?你这么做究竟为了什么?”黄雅莉突然沉着声音说,“你想证明什么?证明你比别人有能力吗?”
杨康没想到黄雅莉会问这样的问题,微微愣了一下,实事求是地说:“至少你说的不算全错,我就是要向你爸证明我的能力——也许你会觉得我很浅薄,可是我不在乎!”
黄雅莉以为杨康会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自己提出的问题,没料到他居然会直面回答,心里不禁对他有些敬佩,觉得自己对他的认识没有出现偏差。
“既然这样,那我就陪你去一趟吧!”黄雅莉长叹了一声,“不过这次去北京是干私活儿,费用你全包,而且我不对此行的结果承担任何责任。”
“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杨康的脸色由阴转晴,高兴地说,“我有预感,这次肯定会不虚此行,你要相信我!”
“哼,鬼才相信你!”黄雅莉到底掩饰不住自己内心对杨康的喜欢,嘟嘴说,“给钱吧,我得把机票定好了!”
杨康从口袋里摸出一叠钞票,耸了耸肩膀,说:“我现在还在莲池乡领工资,却得干吃力不讨好的事——其实已经亏了,花的比挣的多!”
“你自找的!”黄雅莉接过钱,很财迷地亲了一下,说,“反正你们家不缺钱,就当做善事了!”
黄雅莉走后,杨康又仔细研究了一番方老的资料,想来想去觉得打亲情牌比较好,因为方老毕竟生在临西,对临西多少应该有些记忆,如果幸运的话,他的记忆中大概还留存着对临西的感情。
现在最大的难点是怎么样顺利进入方老的家门,就像黄雅莉说的一样,想进方老的家门并不容易。一时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杨康便不去多想,决定到了北京之后再见机行事。
黄雅莉的办事效率很高,没费多大劲便定到了第二天去北京的机票。杨康没想到她居然比自己还“着急”,虽然有些措手不及,但还是精心准备了一晚上,天亮后跟她一起登上了飞往北京的班机。
身处高空,洁白的云朵从飞机身旁飞过。黄雅莉的心里似乎充满了诗情画意,不停地扭过身往机窗外看,软绵绵的胸脯不时靠在杨康的胳膊上,让他觉得无处躲藏。
“唉!”黄雅莉伸长脖子看了看地面上渺若星斗的建筑,突然叹息了一声,说,“人真是奇怪,在地上的时候都觉得自己了不起,却没想到到了天上都很渺小!”
“不要把人生看得过于透彻!”杨康感慨地说,“人一辈子就是一个括号,一边是生,一边是死,而且都是注定的,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填满括号——想到太多太透,便没有了填满括号的兴趣!”
太有哲理了!黄雅莉赞许地点了点头,问杨康:“这是你自己想的吗?我觉得很有道理!”
“是我跟别人一起想的!”杨康笑着说,“即便当了和尚和尼姑,也得在青灯古卷中等待圆寂的那一刻,与其这样,还不如认认真真地走到生命的尽头!”
黄雅莉点了点头,开始靠在杨康的胳膊上打盹儿……
两个多小时后,乘务员开始广播飞机即将在北京降落的消息,杨康轻轻推了推,黄雅莉揉着眼睛醒了过来。
“别睡了,战斗马上就要打响了!”杨康有些紧张地说,“该动脑子想办法了,否则咱俩就会成为别人的笑柄!”
“笑也是笑你!”黄雅莉打着哈欠说,“我只不过是跟你到北京来散心的,别的事跟我无关——再说我事先已经有过申明了!”
“你看你,都跟着我来了,还划分得这么分明!”杨康故作不满地说,“咱俩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跑不了我也跑不了你!”
“别说的那么严重!”黄雅莉满不在乎地说,“反正我现在没有什么好办法,还是等下了飞机再说吧!”
也是,自己都没有什么好办法,怎么能渴求“帮忙”的人能有更好的办法?杨康靠在座椅上闭目冥想,开始感觉飞机在一寸寸下滑。
飞机终于稳稳地落在了北京的土地上。杨康跟在黄雅莉身后下了飞机,被她那只沉重的旅行包给累的满头大汗,一边走边说:“你真拿我当跟班儿的了?再说这次又不是来旅游,你带那么多东西干什么?”
黄雅莉转过身白了杨康一眼,说:“你以为我带的都是私人物品吗?告诉你,我带的这些东西比你带动那些都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