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永徽帝和陆自珍方才离开,便见含光急忙过来回道:“主子,三皇子今日下朝之后就去见他了……果然如您所料,这些年是三皇子一直与天玄教有来往。”
天玄教在京都潜伏多年,定然是与朝中有联系。
再加上之前皇后想要用南疆巫女勾引蔺巽,当时他们怀疑与南疆勾结的是东宫……
却没想到,竟是那温文尔雅,在百官面前表现得非常贤良的三皇子!
“而且三皇子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但并没有决裂的打算,反而似乎是想借沐王府的势。”
“这件事,要不要让圣上知晓?”
毕竟关系重大,含光不敢含糊的问蔺巽。
一是沐王府那里已经落在天玄教手中,朝廷肯定要引起重视;其次,三皇子若只是在京都与太子内斗也就罢了,可现在勾结上了外族和边防的武将。
这代表着比起东宫,蔺少舒更是行事没有底线,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若再这样放任下去,这好不容易休养生息的大胤恐怕又要大乱……
“暂时不需。”
蔺巽淡淡道:“在收回沐王府的兵权之前,若是圣上知晓,定会打草惊蛇,这件事让沐滟姐弟去做,至于蔺少舒……”
蔺巽冷笑道:“这些年圣上看似冷落蔺少舒,但因谢贵妃之死,一直心存愧疚,这次默许宗人府站在他这边,其实是在弥补他。”
含光似乎是想到什么,下意识道:“圣上该不会有另立三皇子的心吧?”
蔺巽不言,含光却是倒抽了口凉气。
之前他们觉得比起太子,三皇子为人胸襟宽广,礼贤下士,似是有明君之相,但现在……
“主子若是娶了萧小姐,那岂不是与三皇子有夺妻之仇,这可不妙啊?”
天枢蓦地来了一句,瞬间引着两道目光看了过来。
含光不满冷着声音道:“都什么时候了,这关系着王府的生死存亡,你还想着有的没的!”
天枢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心中暗自腹诽道:含光今日是没瞧见寝殿那一幕,若是看见了,定然不会觉得这不是有的没的了。
但在蔺巽冰冷眼神之下,天枢只能做出一副正经的神色,问:“三皇子那里暂且不能动,但那个人那里……主子还是任由他在京都搅弄风云吗?”
“上次就不该放过他!他潜伏在京都虎视眈眈,不知安的什么心思……”
“我知道。”
含光忽然来了这么一句,天枢有些诧异的看着他,只听含光道:“他是为了萧小姐!”
“那别苑防范不似天玄教总坛那般严密,属下今日跟踪三皇子的时候顺带偷听了一下,似乎他怂恿三皇子去和您斗,他好坐收渔翁之利。这萧小姐与三皇子也就罢了,怎么连那人也招惹上了……”
含光一五一十的说着,压根没理会天枢对他频频使的眼色。
下一刻,二人只听‘咔嚓’一声,蔺巽手中的茶盏瞬间捏的粉碎。
气氛乍然变冷,含光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闭嘴。
就在这个时候,管家忽然来回道:“王爷,侯府那里派人送了食盒过来……”
听到这话天枢意识到了是午膳的时辰了。
接过管家的食盒,打开一看里面有几样精致的小菜,其中一碟胭脂鹅脯摆放的尤为用心。
“主子这胭脂鹅脯……”
含光眉心微皱,似是想到什么,正要开口,忽然见蔺巽吐了口血!
“主子!”
含光见状神色骇然,道:“您这是……”
天枢忙拿出药喂蔺巽服下,一面道:“主子昨夜的毒又发作了。”
服下药之后蔺巽脸色平和许多,只听天枢担忧道:“那青莲之毒每发作一次,都会伤及您的心脉,这些年御医每次诊脉您都会用内力改变脉象,现在就连陆御医……您都要瞒着吗?”
蔺巽脸色苍白,面上神色却是浑不在意的擦拭去嘴角的鲜血,语气幽冷道:“陆家毕竟是先帝留下的人。”
提及先帝,天枢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若说这个世上有什么人会让蔺巽忌惮的话,只有那已经驾崩多年的先帝……
那个男人心思深不可测,是一个天生的善于操控一切的棋手,纵使他死去多年,可似乎京都还是他操控的棋盘!
如果不是他的身子病弱,天不假年,兴许当年甘露之变他不会失败……
天枢意识到自己想远了,收回思绪,问蔺巽道:“方才圣上留下,是为了您发病的事情吗?”
永徽帝对蔺巽一向很上心,但天枢见惯了皇室的薄情,觉得永徽帝如此上心八成是担心蔺巽有什么事,他制不住东宫以及王家那些人,没有蔺巽,边关也失去了威慑力。
蔺巽神色淡淡道:“圣上想为本王赐婚。”
“赐婚?和谁……”
蔺巽面无表情的看了天枢一眼,天枢瞬间反应过来,一拍大腿道:“是萧小姐?这不是好事吗!”
“萧小姐会医术,且她竟知道那青莲之毒,王爷不相信陆御医但能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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