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蔺少舒登基之后一直防备蔺巽,总觉得有朝一日蔺巽会将他取而代之。
当时的萧雪棠一直觉得蔺少舒的防备莫名其妙,蔺巽纵使大权在握,却一直对大胤忠心耿耿,非常尽忠尽责的辅佐了两朝帝王。
现在看来,蔺巽不是没有野心,而是不能……
就在萧雪棠若有所思的时候,只听永徽帝忽然开口,对萧雪棠和陆自珍道:“你们先下去吧,朕还有话对摄政王说。”
“是……”
萧雪棠和陆自珍二人应了一声,一块儿退下……
在离开之前,萧雪棠下意识的看了蔺巽一眼,后者对她微微笑了笑,似有安抚之意。
他长相本就冷峻,素日又总是戴着面具,萧雪棠今日是第一次窥见他全貌,还未曾从惊艳中回神。
这一笑,让萧雪棠不禁心跳加速了几分……
她下意识按住心脏,暗道:难道现在她还在受那古怪的梦境影响?
不对!
方才她之所以与蔺巽一起失态,似乎与熏香有关……
想到这里,萧雪棠离开之前趁人不备,直接从那已经灭了的香炉里悄悄抓了一把熏香包在帕子里,这才离开。
萧雪棠自认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谁知刚出来,便听见陆自珍好奇的声音道:“小丫头,你这是做什么?”
萧雪棠有些心虚的将帕子藏在怀里,轻咳一声道:“没什么,陆伯伯,正好我有事要问您。”
小姑娘长相漂亮精致,一口一个陆伯伯,看起来乖的不行,陆自珍顿时忘记了方才萧雪棠鬼鬼祟祟的举动,失笑道:“小丫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是想问摄政王的事吧?这是皇室隐秘,没有圣上旨意,我可一个字都不敢说。”
萧雪棠没想到陆自珍竟然一眼看出了她的小算盘,又见陆自珍一口回绝,便有些不甘心的咬了咬唇。
倒是陆自珍似是想到什么一般,眉梢微挑,压低声音对萧雪棠道:“你若是好奇,便自己去问摄政王便是。”
萧雪棠咬着唇,有些委屈的说道:“可他也不见得会对我说实话。”
陆自珍啧了一声,他就知道,这小丫头和摄政王之间的关系不简单!
萧雪棠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当下神色微动,换了个问题,轻声问道:“陆伯伯,那王爷身上的毒,您能解吗?”
陆自珍深深的看了萧雪棠一眼,反问道:“你是希望王爷的毒能解,还是不能解。”
对上陆自珍清亮如雪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目光,萧雪棠心脏骤然一跳,就在这个时候寝殿内永徽帝和蔺巽二人出来了。
也不知道方才二人都谈了些什么,萧雪棠只见永徽帝脸色有些阴沉,看起来心情不大好的样子;蔺巽倒是一如既往面无表情,看不出端倪。
但永徽帝纵使心情不好归不好,但还是将宫中带来的药物和补品都赏赐给了蔺巽,这才带着人离开王府。
离开的时候,永徽帝也没为难萧雪棠,这让萧雪棠觉得自己似乎对永徽帝有些小人之心了。
永徽帝对蔺巽的身体很上心的样子,千方百计的让陆自珍解毒,这青莲之毒不见得是他下的。
难道是……先帝?!
萧雪棠脑海中浮现先帝那一张与永徽帝三分相似,但更加苍白冷淡的面容,联想到坊间各种先帝与蔺巽情同父子种种传闻,以及蔺巽提及先帝时却一副讳莫如深的复杂态度,明明是夏日萧雪棠背后却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蔺巽与先帝之间的关系,以及蔺巽一直在盯着甘露之变的真相和相关之人,其目的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许多!
可这些事她前世竟丝毫未曾察觉出分毫,难道是因为前世她与蔺巽并没有交集的缘故……
不是这样的!
此时萧雪棠心中有一道微弱的声音在说,她似乎忽略了什么,或者是遗忘了什么?
……
“大祭司,三皇子已经离开了,看他的方向应该真的是去匦检院了……”
一旁心腹夷光见佛恕独自一人站在院子中间许久,遥望着远方似是在出神,不由出声提醒。
佛恕收回视线,唇边泛起一抹冷笑道:“呵!”
夷光看着佛恕,非常不解道:“叶湳手中有当年王守成留下的势力,且这些年她对我教贡献不少,如果大祭司要救她也是在情理之中。可那叶锦,属下实在不明白她最多也算是小有才华,大祭司为何要帮她?”
闻言,佛恕嘴角勾起了一抹漫不经心的笑道:“本座帮的不是叶锦,而是想要用她,牵制蔺少舒。”
夷光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佛恕冷声道:“蔺少舒虽与萧雪棠退婚,但只要蔺少舒一日不成亲,他便一日不死心,既然如此,本座就要彻底断了他的念想!”
佛恕提到蔺少舒,语气难言杀意。
前世如果不是蔺少舒那个蠢货,萧雪棠也不会变心,他与萧雪棠也不会反目……
正好这一世,就让叶锦与蔺少舒两个人凑成一对!
夷光从小追随佛恕,是他最忠诚的追随者。
他清楚,大祭司是整个天玄教最有灵性的一位继任者,但他这些年蛰伏在京都除了振兴天玄教之外,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