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遍个整个村子,看不见阿黄的踪迹。
家里两只狗,是姜有善卖了蔡氏编的草鞋买回来看家的,姜雷宝贝一样的喂大。
狗子平时不出门,出门便是跟着姜雷,或者野地里撒欢跑一圈,或者去鸡嘴儿山抓野味。
两只狗,姜雷稀罕的不得了,一只被害,一只丢失!姜有善默默垂泪,雷子回来怎么跟他说?
“谁干的?这事儿得让里正给个交代!”
六月,正是庄稼茁壮时,苞米高粱都是一人多高,地里最适合藏人,村里人大致问了一圈,一无所获,姜有善一家在姜雷垂头哭泣中无计可施。
姜雪气的直拍案,对着前院直甩眼刀子:“姐,就是那家使坏,我去揪住他们扇一顿,不信问不出来!”
姜雪的炮仗脾气一点就着,只是她才跨出大门,就被蔡氏拦了下来:“不能这样打上门,让人说咱们仗势欺人。”
蔡有善也拦:“咱家没抓住把柄,要是这么去纠缠,你们兄妹几个的名声就毁了,尤其是雷子,他的功名不能受影响。”
姜雷疼的心里扭曲,垂泪道:“功名我宁可不要,黑子和阿黄的仇一定得报!”
蔡氏着急:“说什么气话?咱已经告诉了里正,等查到了证据自然给咱们一个说法,不会放过他们。”
姜雷无声流泪,攥着的拳头松了又紧。
蔡氏抹干眼泪,又道:“你俩放心,爹娘不能让你们白白难过,是人是鬼总有露马脚的一天,咱家的为人,村里要是有人看见过,总不会放着好处不拿,包庇丧良心的坏人。”
唯姜月没有说话,这仇她已经想好了如何报。
“雪儿,你去找姜枝探探口风。”
姜雪得了令,跑出去了半天,一直到晚上回来,拉着脸道:“没见到人。”
那不是心里有鬼?!
姜雪赌气坐在桌边:“姜枝一定知道什么,明天我还去找她,不信她能躲着,一辈子不见我!”
姜月思忖:那边除了几个月的娃娃,其他人都有嫌疑。
坏藤上结不了好瓜,姜老头,姜有芳,李氏,姜有田,以及陈氏都不是好鸟,姜枝,姜长利,姜长河这三个早晚也要连累带坏。
在姜月心里,最重要的便是姜雷姜雪姜明三人,他们四个曾经同患难,从最难的时候一起走来,是最亲密的手足,无人能及。
为了他们,她宁愿错杀也不放过。
直到夜深人静,姜月翻进了姜有田家中。老姜家已经物是人非,昔日觉得高大排场的大瓦房现在看起来也不过如此。要不是为了姜雷,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到这个地方来!
轻车熟路,姜月摸到姜老头的房顶上,在正对着姜老头床尾的正上方,一顿操作把瓦片弄松动了。
姜老头偏心袒护,纵容刘氏虐待、殴打孙子孙女,装疯卖傻,还有自己额头上的伤……
那就先拿他开刀。
而且这一次,不用顾及姜有善了。
姜月忍不住冷笑,又跟小人扯上了关系。
夜晚静悄悄的,姜月刚离开,“轰隆”一声,姜老头床尾正对着的房顶就塌了下来,掉落的瓦片砖块砸中了姜老头的双腿,姜老头的腿断了。
既然要玩阴的,那她就奉陪到底。
来日方长,一天找不出凶手,她就一个一个地找老姜家人的麻烦!
姜老头被砸断腿的消息传出去,谣言四起。
“姜老头这是遭报应!”
“一定是姜有善的亲娘显灵了,还想破人家风水!这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有村民三三两两围在一起聊八卦,有人问韩婆子:“韩婆子,你说那么大的两只狗,被杀了能没动静?你住的近,没听见一点?”
韩婆子低声凑到人群:“要杀狗自然不会蠢到在自家杀,要我说,谁家闲的没事敢做这般天打雷劈的事!这事情八成就是那家闺女做的!姜老头是替他闺女挡了灾!”
刘氏死了,结了她当年的恨,可她闺女回不来了,姜有芳别想好过!
那人忙摆手:“没谱的事儿别瞎说,说到这儿,我倒是想起来,前天凌晨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了狗的哀叫。狗儿她娘,你前天听见没?”
冷不丁的有人叫她,屠夫妻子吓了一跳:“哪有狗叫?说风就是雨,我看你是想钱想癔症了。”
“没有吗?”
“我家天天凌晨起床杀猪,都没听见,你睡个觉能听到?”屠夫媳妇扭着大屁股唾沫横飞,极力打趣是邻居幻听,心里却升起不祥的预感,自家儿子那天......不行,等让人出去躲躲!
.......
发生这样的怪事,李氏吓得腿脚发软,等送走了顾郎中,就把姜枝的怀疑告诉了姜有田。
“他爹,不会这么邪门吧?难不成昨天姜有善的亲娘……”
姜有田听完,大骂李氏糊涂,傻婆娘瞒着自己,“你是嫌咱家的日子过得清净?要闯大祸了啊。你信不信,只要咱家沾上一点,在村里就混不下去了!快去把人都喊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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