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姐姐,我虽然力气不大,但是拳头很厉害。”
轮到姜雪时,她便滔滔不绝开始讲自己的拳法,讲自己还不过瘾,还把姜月的箭术拿出来讲,这是姜月事先告诉她的。
果然那两个带刀侍卫对姜月生出了极大的兴趣,上下打量起来:身高不对,声音不对,各种不对。
一个侍卫站了出来:对姜雪说道:“劳烦姑娘跟在下过几招?”
“这——”
姜雪下意识扭头,看到姜月鼓励的眼神,也不怯懦,摆上姿势和侍卫切磋起来。
她的身影灵动飘逸,出拳快速精准,最出彩的是脚上功夫,攻击人的下盘,犹如疾风。只比技巧招式,侍卫几乎招架不住。
所有人一开始都为姜雪捏了一把汗,尤其是姜枝,吓得捂住了眼睛不敢看,可之后又实在好奇,透过指缝瞧姜雪。见她丝毫不吃亏,又放下手掌为她喝彩起来。
两人点到为止,姜雪见好就收。村里人却看傻了眼,他们都见过姜家几个孩子锻炼跑步,也见识过姜月姜雷杀贼的凶狠,但是姜雪的功夫还是头一次见。
姜有善家,得了什么机缘?羡慕的口水要流下来的好吗?儿子女儿个个出彩。
另一个侍卫点点头,又摇摇头,有些相似,但不是同一个人。
“敢为姑娘的功夫跟谁学的?”
村里人静声,伸长了耳朵。
“家师是隐居女道士,无名讳。”
“你师父可还有其他徒弟?”
“师父云游四海,飘忽不定,据说每到一处都会随缘收几个徒弟。”
“沐川的都有谁?”
姜雪不假思索:“具体不知,只知有我们兄妹四个,我大哥小弟在书院,我姐在这儿。”
一板一眼,说话不卑不亢,全然不像十二岁的小姑娘。
说到这里,姜雪还指了指姜月:“这是我大姐,会箭术。我姐操劳着家里,就没报名。”
姜月已经算好,箭术,在村里面称得上牛,但是在公主跟前就算不得什么。她不报名,但又主动在侍卫跟前露脸,谁能想到她玩‘灯下黑’呢。
公主要找她,无非是一时兴起,找到了自己应该不会对自己怎样,她没空陪着,也不想攀附高枝。
靠山山倒,靠水水跑。这方面她可是栽了两次跟头。第一个差点骗了感情,第二个让自己的赚钱配方直接没了。
众人目光齐聚姜月时,姜有善匆匆赶来:“月儿——”
姜有善叫人,看见村里围着的侍卫时又立即停了下来。
姜月奇怪,她爹怎么这时候来了,也好,正好不用在这里演戏。
对着侍卫拱手,“我爹找我们,我们就先回去了。”
侍卫没有让她试着拉弓搭箭,摆手让两人走了。还说,待禀告了公主,有结果了就通知姜雪。
侍卫心中已经有了判断:姐姐肯定不是,身高比那晚上得‘女鬼’高出了许多。这个妹妹得到身手倒是有几分相似,听她所说,那个人八成不在沐川,找人太难,但是这个相似的说不定可以交差。
姜有善站在人群外,没有要走得意思,嘴巴一咧,几乎要哭出来。
“爹,咋回事?”
姜有善愁眉苦脸,从未有过的忧伤和愤怒。
“月儿,你奶,你奶墓碑上被人泼了血!我们去找里正,咱家从未有对不起村里的地方!是谁这般坏良心,这么对咱?”
“咋?”
里正没在,同族的孟六老爷子可在跟前,他义愤填膺:“丧尽天良,往别人坟地泼血,不怕遭报应!有善,这事儿叔知道了,定然要里正给你家一个交代,现在快去挑水来,我同你去看看,当务之急赶紧把血迹擦掉!”
姜枝眉头一紧,瞧了一眼人群中的陈氏,陈氏抱着孩子陪自己来的,此时在人群中漫不经心,一副了然的姿态。
“是她吗?”姜枝心里发出了疑问。匆匆结束报名,跑回家中一头扎进了李氏的屋里,把事情讲给了李氏听。
李氏慌了心神,问道:“你嫂子早上洗的衣服带着血?你看清楚了?”
姜枝点头,眼泪快要流了出来:“娘,是她吗?她咋想的啊,姜月的脾气你知道,她这不是害咱们全家吗?”
“你别嚎。”
李氏慌乱的转圈,扭头想去质问陈氏,手碰到门,又缩了回来:“不成,这事儿咱们当做不知道。不能去问,真是她的话,姜月要怎么咱管不着,咱们不知道就不会连累咱们。”
说完,她一屁股坐在炕上拍大腿低声痛骂陈氏。娶妻不贤,要害了全家啊。
姜有芳此时躲进屋里得意的笑,她只是略施了小计,就弄走了那家的狗。还有那黑小子,和陈氏,真是傻的好骗。
姜有芳面目狰狞:说什么是亲娘亲奶显灵?那我就用你家的狗破了这个灵!等着吧,这是开始,还有让你们更伤心的,我苦,你们就别享福。
姜有善匆匆回家,提桶挑水又匆匆去了坟地,孟六老爷子拿手去摸那血,脸上愤恨的哆嗦:“这是狗血,说不定还是黑狗血,黑狗血辟邪,多说你家造化好,是老人家显了灵!这是村里人干的,跑不了。快先把血迹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