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经听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脸上肌肉微微抽搐着,心中一阵剧痛。
他何尝不知道郑克藏的心思,他同样也明白这样做意味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但此刻,面对局势的紧迫,他不得不认真考虑这个建议。
他也知道自己的王妃一进门就跟二弟郑聪有奸情,他甚至怀疑郑克爽不是自己的种,所以才有他现在立庶不立嫡的“监国”行为。
同样,他也知道传位于郑克藏早晚要出事。
藏儿是自己私通乳母陈昭娘生下的,为这事郑成功被活活气死,临终前还曾派人来杀自己和藏儿,幸亏老岳父手握重兵,才使自己侥幸逃脱并拥立为王。
如今老岳父早已归西,大舅哥唐显悦接任了兵部尚书,但这也是唐王妃压在自己心头上的一块石头。
如果韦小宝这事真如郑克藏所言,那倒不如借此机会,彻底根除后患,为藏儿的未来铺平道路。
想到这里,郑经不禁叹了口气,道:“藏儿,韦小宝这事你有把握吗?”
郑克藏自信满满地回答道:“有,父王!”
郑经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兵部唐尚书唐显悦是唐王妃的亲哥哥,克爽的亲舅舅,手握兵权,你必须先把他除掉!”
听到父王的话,郑克藏心中一喜,但脸上却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道:“父王,这……这恐怕有些不妥吧?毕竟唐尚书可是我们郑家的重要人物啊。”
郑经摆了摆手,道:“此事不必再议,你照办就是。”
郑克藏见此情形,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低头应道:“是,父王。孩儿遵命。”
得到父王的许可,郑克藏心中暗自窃喜,心想终于可以借机铲除唐家这个眼中钉、肉中刺了。
他辞别郑经后,便匆匆离开了郑经的寝宫,回到自己的宅院。
郑克藏刚坐下不久,太监就送来了一份紧急军情报告。
这份军情来自高雄知府,上面写着:“铁甲舰攻击高雄港口,致使我军各类战船被毁200余艘,人员伤亡一千七百多人。”
郑克藏看完后,不惊反喜。他将那份军情扔到一边,笑着自语道:“呵呵,这韦小宝还真是个狠角色,居然这么快就来报杀师之仇了。不过,这样也好,让这局面越混乱越好。”
随后,郑克藏觉得可以借此事做局,于是,他叫来了自己身边的贴心谋士陈汉文,与他商议对策。
两人密谋了半天,终于想出了一个计划。接着,一场惊心动魄的斗争就此展开。
传旨太监一路狂奔至兵部尚书府门前,口中高呼道:“请唐尚书接王府口谕。”
唐尚书听到声音,赶忙从内院跑出来,恭恭敬敬地听太监说要自己去王殿商议高雄落被袭一事,心中暗惊:“什么?高雄港被袭?这可如何是好!”
他立刻起身,跟着传旨太监前往王府大殿。
半个时辰后,一个身材肥胖、面容圆润的中年男子出现在王府大殿前,此人便是兵部尚书唐显悦。
他心中十分不愿意见到郑经的长子郑克藏,但无奈旨意难违,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
进入大殿,唐显悦抬头望去,只见上方端坐着郑克藏。
郑克藏乃是郑经与乳母所生,虽然背经叛道且名不正言不顺,但如今却以监国身份坐在王位之上。
今天并非大朝之日,大殿之下也没有其他官员,只有郑克藏的谋士陈汉文站在一旁。
唐尚书拱了拱手,算是向郑克藏行礼,但语气有些不满地说道:“大公子召唤本官前来,可是为那高雄铁甲舰偷袭一事?”
郑克藏微微皱眉,反问道:“正是,你可知那铁甲舰为何无冤无故的来攻打我高雄港?”
唐尚书嘴角泛起一丝不屑,心想:“还能因为什么?无非就是想趁王爷病重占些便宜罢了。”
但他嘴上还是敷衍道:“本官怎可能知道,兴许是铁甲舰的主人疯了吧!”
郑克藏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冷冷地看着唐尚书,开口道:“我倒知晓一二,唐尚书愿意听吗?”
唐尚书心头一震,心想这个郑克藏怎么会知道此事,莫非他有什么阴谋?
但表面上还是客气地说道:“大公子你说吧,本官洗耳恭听!”
“那铁甲舰的主人叫天地联邦,天地联邦的大统帅叫韦晓宝,是陈近南的徒弟。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此番兴师动众不为别的,只为报杀师之仇。你知道是谁杀的天地会陈总舵主吗?”
郑克藏说到这里,唐尚书的脸上己气得青阵红一阵。
谁不知道陈近南是他的内侄二公子郑克爽杀的。
而且郑克爽还逢人就炫耀:“我郑克爽杀了“平生不识陈近南,便称英雄也枉然”的天地会陈总舵主,牛不牛!”
有好心的人劝他低调点,天地会能人异士很多,万一有人复仇怎么办?
郑克爽不知道是缺心眼还是太骄狂,居然说陈近南临终时下了命令,不准天地会的人找自己报仇,更不准找郑家麻烦。
这话说得就有点过分了,好像整个天地会都要听他的话一样。
郑克爽甚至还放出狠话,如果谁敢不听从陈近南的遗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