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不过是会些武力罢了,蒙陛下隆恩,方才有此名誉。”
陆玄钰递来的这顶高帽,叶槿谢是万万不敢戴的。
“叶槿谢,你的——心上人是何种模样?”
闲来无事,陆玄钰便随口问道。
闻言,叶槿谢微愣,而后回想起记忆中那人的模样。
“她——很好,很好很好,长的很可爱,我很喜欢。”
“……”
听到叶槿谢这番如此废话的言语,陆玄钰歇了心思,转而回想起在余槐的话来。
“那些富商,分明就是他们做了假账来诬陷余家,那些官员竟同他们是一丘之貉!”
“你成叔他为官清廉,爱民如子,那些人找不到他的错处,便给他安了个同乱党来往的罪名。”
“那些书信根本就是伪造来陷害你成叔!”
“天道不公!天道不公啊!恶人逍遥,好人蒙冤!”
此间陆玄钰也曾询问过余槐为何不往上告官,哪知余槐的回答竟是叫她无言。
“洛都那有大人物护着他们,哪里告得了,余家人还未出得了崇州便被抓去折磨致死。”
“怜我余家世代行善,竟是落得如此下场!”
余槐言语之间的悲愤,眼中的痛惜是万万骗不了人的。
若余家当真是冤案,那——陆玄钰不愿多想。
接下来的时日里,陆玄钰伪造了两个打杂的身份同余槐言二人已定居于崇州城。
随后便时常带叶槿谢去探余槐口风。
在此期间亦是得知了不少如今崇州城的阴暗之事。
按余槐所言,当年是崇商的部分大商人联合当时的太守全时,给余家造了匿税的名头。
昭律中,商人匿税是不可饶恕的重罪。
何况据卷宗所记,当初余家匿税共计三千万两白银,足占当年国库商税近五分之一。
加之余成一罪,满门抄斩,并不为过。
“近半月了,听着我也觉得余家此事有蹊跷。不过,我们该如何下手?”
叶槿谢翻看着不知看了几遍的卷宗,实在不知该如何查明。
叫她查事,还不如让她上战场得顺心。
“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便凭气运了。”
陆玄钰谋算着心中计划,笑吟吟的看向叶槿谢。
熟悉的眼神,熟悉的话语,令叶槿谢眼皮一跳。
陆玄钰上一次如此言语,还是叫她同其去甲库的时候。
——
“一切按计划行事,若是再出了差池,哼,你们便都不必再苟活于世。”
“是,主子。”
黑衣人缓缓退去,被换做“主子”的背手男子转过身,看着案上的画像,眼中闪过狠厉。
“陆玄钰啊陆玄钰,凭什么你能得父皇无限恩宠,这次,我要你彻底留在崇州!”
男子一掌拍在画像上,五指渐渐抓拢,画像被揉搓捏烂。
“凭什么我拼尽全力得来的,你只需开开口,甚至一个眼神便能轻易得到?”
“陆、玄、钰,上次叫你命大给叶槿谢救了,这次,我要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
“余槐说当年余家是在官兵领着圣旨闯入之后,方才知晓被安了匿税的名头。”
“如此说来,余家根本来不及拿出真账本便惨遭灭门,那真账本也许还在余家。”
“若是我们气运好,指不定能在余府翻出当年的真账本,或者一些有用的证据。”
被叶槿谢揽在怀中飞檐走壁的陆玄钰分析着心中谋算。
“嗯。”
她就知道,陆玄钰对她一笑,准没好事。
余府在崇州城西角,偏离人烟,以至府宅荒芜至今无人购置居住。
“幸好余府一直荒废,不然查起来更难。”
站在破败不堪的庭院中,陆玄钰略微嫌弃的轻蹬一脚,震得尘土飞扬。
大家宅院的构造大同小异,陆玄钰二人寻了半个时辰后便寻到一间书房。
书阁散架倒地,蛛网四布,书籍更是散落一地。
陆玄钰在遍地杂乱的书籍及其周围破败的陈设辨认出——这应是书房。
“看样子,这应是家主的书房了。”
陆玄钰戴上早已备好的手衣,拾起地上的一张废纸。
扬了扬纸张上的尘土后,陆玄钰便发现纸张上有些似干血迹般的痕迹。
“分头找找吧。”
言罢,陆玄钰便拾起一根破旧木棍往书案走去。
用木棍将蛛网搅开后,陆玄钰便蹲身开始翻找起来。
一路翻找过来,余府各个房屋陈设都是杂乱,陆玄钰一看便知是被人捣翻过。
看来当初早便有人到处翻找了,所以陆玄钰也并不抱太大希望能够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额,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翻找时,陆玄钰不慎将一处支撑撞倒,残破的书阁倒在地上,扬起大片尘灰,令其咳嗽不止。
“世子!”
正在翻找的叶槿谢听得一声响,随后陆玄钰又不停咳嗽,赶忙寻来。
“咳咳额,我,咳咳,我没事。”
又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