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出,包括姜兰轩在内所有人齐齐将目光转了过来。
“这话怎么说的?人都让你老叔当场按下了。”
姜兰轩火气大得很。
毕竟这种玩忽职守到全体醉酒在岗上的事,不管是当初在马场,还是刚刚换防到新民来,都是从没发生过的。
“爸,我想见一见这个许敏。”
没等自家老爹发话,姜诚便把身子一转面冲杨弘,“杨副团长,烦请你把人给我带来!”
方才姜兰轩训话骂人之时,这货战战兢兢一直低着头;
此刻听了马上抬头看向顶头上司,在得到首肯后惶恐地敬礼应是,扭身飞也似得跑了。
“飞澜,你是发现什么不对头的事了?”
姜兰轩抬眼回望着他,“昨儿你不是带姓蔡的先行回来找他女儿了?”
“城门楼的情况,你也没见着啊。”
一听蔡家那对倒霉的父女,姜诚心底便有些一言难尽。
“我是没见着,可我听蔡君恒那老货说,他带着人在城里找女儿,把四个城楼都转遍了,”
“却也似乎没听到他说有什么异常……”
说到这里他面容一沉,“我觉得这里肯定有事,还是叫来细细问过才是。”
说话间,人已是被杨弘带领的两個士兵押上来了。
给麻绳捆成了个炖汤王八,脸上身上遍布血渍和脏污,显然被高文胜抓回去,已是挨过一顿收拾了。
惊慌失色地环顾整个书房,这货吓得噗通一下便跪倒在地呛呼:“团长!团长您饶命啊……”
本就火在气头上,见着他贪生怕死的德行,姜兰轩更是怒气冲天。
若不是儿子讲另有蹊跷,恨不得当场叫人拉到柴市巷口枪毙了去。
瞥了一眼自家老爹极端不耐烦的样子,姜诚却不紧不慢地开了口:“若你老老实实答话,兴许我姜飞澜还能饶你一命。”
上前一步冷然发问:“昨儿西门轮你的班,带了多少人,什么时辰的岗?”
这事还用着他答?
高文胜将疑惑目光转向他——城内的警戒一直都是杨弘负责,四个城门的排班也是他来管,直接问他不好吗?
跪在地上的倒霉蛋许敏也是一怔,但听到饶命的可能性,赶紧一五一十地把情况说清了。
“也就是说,你们是昨个儿接近十二点的时候接的班,对吗?”
姜诚双手抄在兜里,目光缓缓下移瞪着他,“那你们见着省城来的蔡团长吗?”
“啊,见着了!差不多,差不多就是交班没多久见着的!”
慌乱中他想也没想就答了,“是来找他家闺女的,问了我们见没见着——”
“我也没见过蔡小姐长啥样,他还说了衣衫外貌啥啥的……”
果然是个蠢货,三言两语就上当了。
“呵呵,还算老实啊许连长。”
姜诚笑出声来,忽地抓住他领子将他提到了半空,“他妈的,敢扯谎骗老子们!”
“说,究竟是什么人,让你们把蒙匪放进来的!”
如此骤然变脸把他吓了一大跳,瞪着死鱼眼老半天只剩眨眼失神了。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也愣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出来姜诚怎么仅凭这些就能推断出,许敏跟人里应外合,故意将蒙匪放进来的。
“少,少爷,您您是冤枉啊!”
他怎能承认?
跟敌人里应外合,可比醉酒渎职的罪名大多了!
“呵,还不认是吧?”
姜诚狠狠把他推倒在地,用军靴踩着他后心缓缓加力将他的脸彻底贴在地上,“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蔡团长昨夜与我们一同遇上蒙匪,在大柳街前后夹击。”
“也就是说,蔡团长几乎刚从你那里走,蒙匪便开始了大柳街的烧杀掳掠……”
姜诚加大了脚下的力气怒吼,“姓许的,你不会是想告诉我,枪声都连成片了你们还搁城门楼子里喝酒吃肉呢吧?”
重压之下他不禁发出一阵惨叫,可这姜少爷的话,远远比这些来的更让他崩溃。
寒毛几乎把军服都顶起,可他一句话都答不了。
“对,这究竟咋回事!”
杨弘也是急了,上去蹲身在地冲他大吼,“你们见着蔡团长还没喝醉,他走了没一阵儿你们就能喝得东倒西歪不省人事吗!”
“咋回事,给我说清楚!不说清楚毙了你!”
手下渎职醉岗,身为团长的他也会有连带责任,但如果证明清楚这小子里应外合,就能最大限度的洗清自己罪名。
不答。
许敏化身缩头乌龟,完全闭口不言,气得杨弘扬手在他头上给了数巴掌,打迷糊了也还是不吭声。
“这是个贱骨头,得来点非常手段。”
姜兰轩撩起眼皮看左右站在门边的俩小兵,“拖出去,给我狠狠打!”
“哎,这点小事还是听我的吧。”
面对他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姜诚反而笑了,“爸,您听过古代柔然人,怎么驯服奴隶的吗?”
明显是说给这倒霉催听的,而且书香出身的姜兰轩怎不知此事,马上娓娓道来:“那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