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山眉心一跳,
“找到了?”
“就在枕头下面。。。”
明煦这孩子,真是的!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放在枕头下面呢?
两人看着被王夫人捧在手心的将军大印,一时没有出声。
王夫人瞟了眼刚刚苍楚漓喝过水的杯子,
“那药?”
王文山心虚道,
“婉欣。。。那毕竟是我外甥,静娘她。。。”
“停,打住!没下便没下吧,也不是非要。。。说白了,还不是为了你?”
王夫人咬咬嘴皮子,当她愿意做这些事吗?
要不是那夏侍郎说只要能找到明煦的大印借他一用,将他二儿子弄回来以后就立刻就还回去。
而且他那二儿子也不会回京城,他给找个清闲的县城待满三年再回来,神不知鬼不觉。
便能给老爷在礼部找个空缺,他那弟弟也不过是个举人,他都能给安插进礼部做个郎中,自家老爷也不在话下。
还给了些让人暂时神志不清的药,说是等他用完了将印还回来,人也就好了。
她也知道这说辞漏洞百出,可是老爷的前途真是掌握在夏侍郎手里啊!
两人相顾无言,王文山身后的香炉里,还在不断往上冒着烟,不一会儿,香也烧到底了,香灰断开,掉了下来。
“叩叩叩,王老爷,王夫人!”
墨白在外面敲门,
许婉欣一个激灵,将大印放回了袖口。
王老爷也赶紧坐到桌前,摆出一副他刚刚一直坐在这里的样子。
两人都整理好才应了声,
“进来。”
墨白将门推开,
“将军的事暂且处理不完,料想您二位估计等不了那么久,让我来送二位回去。”
“哎,好,好。”
王文山一边答应,一边站起来。
王夫人赶忙扶住他,两人互相搀扶着往出走,出了听涛阁的门,路过鱼塘和月季,踏上石子路。
王文山的心都快从嘴里跳出来了,冷汗冒了满背,脑子里不住的想起自己妹妹和妹夫的牌位,走了半晌,感觉腿都软了。
王夫人突然停下了脚步,连带王文山也站在原地,
墨白走了几步,见后面没人跟上便回过了头,
只见王夫人似乎下了某种决心,艰难道,
“墨白,我刚刚落了些东西在明煦屋里,我去取一下。”
墨白有些惊讶,
“您有什么落下了?”
还未待说完,便被王夫人打断,
“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就是一方绣帕,你们先走,我去取了就来追你们!”
说完提起裙子便急匆匆的往回跑,王老爷看着她的背影迟迟回不过神,墨白朝暗处一点头,一个身影便从假山后绕了过去。
王夫人一路跑回听涛阁,将袖口的盒子放回苍楚漓枕头底下,又用手按了按,这才往外走,在大门口赶上了自家老爷和墨白。
“老爷!”
王文山神色僵硬,不知道她回去到底是干什么了,难道她手里还有药?
“夫人将东西带好了?”墨白问道。
“带好了,我们这便回去了,不用送了,我们自己走就行。”
王夫人利索道。
“刚通知了您家车夫,现下车还没过来。。。”
“不碍事的,我和老爷在外面等一会儿便好,不用这么客气。”
王夫人推拒。
墨白见她如此坚持,便没再多说什么,将人送到门口,便回去复命了。
两人刚出门,便看到了镇守在门口的五十亲卫军,为首的赵福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两人。
王文山的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这是败露了!?
王夫人也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半天说不出话来。
赵福一直盯着两人,直到王家的车夫驾车过来,才让开路。
王文山和王夫人还愣在原地,车夫也不知所以,
“老爷?夫人?”
两人这才回过神来,看他们没有要抓人的意思,故作镇定的上了马车。
“怎么回事?你刚刚干嘛去了?”
比起门口的一众大汉,夏老爷更操心自家夫人。
许婉欣似乎回过些味儿来,神色复杂道,
“若是我刚刚没有回去,咱们两个怕是就走不了了。”
王文山正用袖口擦着自己额头的冷汗,闻言紧张地看向她,
“怎么说?”
许婉欣却像泄了气一般,
“明煦定是什么都知道了,今日才会如此轻易地带我们去听涛阁。
若我们拿了印,门口的那些人便是要送我们上路的。”
王文山闻言更惊恐了,
“怎会如此?那。。。”
“我后来将印还回去了。”
王文山这才松了口气,王夫人颤声道,
“我想到静娘实在是下不去手,可是你以后的仕途该如何是好?”
王文山将王夫人的手拉过来,苦笑一声。
“不瞒夫人说,我刚刚出来的一路腿都是软的,许是我王文山真的没有那个做官的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