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听涛阁的门被推开,熟悉的房间出现在三人面前。
“这是静娘托我专程请老师傅做的黄花梨书架,香气沁人,还能驱虫。。。”
王文山一时没忍住脱口而出。
当时静娘专程订了两个,一个放在了听涛阁,另外一个,现在还在他卧室放着,
回来这么久了,每日看着,竟想不起它的来历。
许婉欣没敢多看,这房间不管是摆设还是装饰都跟当年静娘还在的时候一模一样。
连油灯放的位置都没变一变,明煦每日便是住在这里。
怪不得对如意院看不上眼,亏她当时还想让明煦触景生情。
跟着苍楚漓踏进了听涛阁,两人都显得有些局促,王文山眼底本就有些泛红,
在看到厅内供奉的苍洱和王书静的牌位就更不淡定了。
“明煦,你怎么还把牌位放在自己屋里?”
一般人家的牌位自然是放在祠堂的,他们家老爷子和老太太的牌位也在祠堂放着,初一十五三炷香上着,一次不落。
苍楚漓却道,
“那是我自己的父亲母亲,有什么害怕的?不过既然您二位来了,可要上炷香?”
“自然,自然。”
王文山和许婉欣接过苍楚漓递来的香,站在两个牌位面前,只看着手上三柱香冒出的袅袅烟气,不敢直视香炉后面的两个牌位。
咬着牙拜了三拜,恭敬地将香插进香炉。
三人把屋里和厅堂都走了一圈,眼看着转的差不多了,王夫人有些着急。
“将军,赵伯有事要禀。”
墨青在门外汇报道,
“二位稍坐片刻,本将去去就来。”
苍楚漓走到一半,又回首道,
“看看可以,可不要随便翻动,本将向来不太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
王文山和王夫人目送主仆二人走远,面面相觑,
“不用我装病了?”
王文山直愣愣道,王夫人连忙跑到门口,见墨白也不在了,一把将门关上,
“赶快找!”
两人分工行动,一个搜厅堂,一个搜卧房。
王文上翻看着书架上面摆的装饰瓶和锦盒,无一例外,里面都是空空如也,
手掌摩挲着木头,想起了小妹将书架送给他时候的神情,
“哥哥!这书架明煦一个,你一个!若是明煦以后也能像你一样好读书就好了,可别像他爹,一天天就知道舞刀弄枪!”
正对着他脸的方向是一本论语,身旁是刚刚拜过妹妹和妹夫的牌位,转头看过去,香炉里的香还在燃烧,火光忽明忽暗,王文山低喃一声,
“小妹。”
那边王夫人在苍楚漓的房间里翻了半天,不敢有太大动静,翻到衣柜的时候,在柜子最上方发现了一方绣帕。
她一眼就认出来这是静娘的绣帕,她最是喜欢云纹。。。
当年她与老爷结为夫妇后好几年也没能怀上,后来明煦都几岁了,她才终于诊出了喜脉。
怀孕初期难受的很,脾气也不好,自家相公便给小姑子去了信,问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她舒服点。
谁知小姑子接了信竟直接带着明煦回来了,照顾了她一段时间。
每日都会与她讲些怀孕要注意的地方,也会跟她分享如何才能让自己身子松快些。
当时她们没事便会凑在一起做些小衣服和小鞋子,因为不知道是男是女,所以做的颜色都素。
静娘便在小衣服上绣些云纹,说是代表吉祥如意,而且不拘男女都能用。。。
将绣帕放回原位,许婉欣将柜子阖上,呼一口气,眼神看向了苍楚漓的床榻,只剩这里还没找了。
墨白在房顶掀开个瓦片,盯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这两个人果然没安什么好心,将军一走就开始翻箱倒柜了,他倒要看看他们还想干什么。
苍楚漓坐在书房,身前站着墨青、赵伯和张强,
“将军,墨白一个人盯着可以嘛?”
赵伯不放心道。
“好歹跟我在北境待了这么多年,连两个没有一点功夫的人都看不住,他就可以自尽了。”
苍楚漓面无表情的回答完又看向张副将,
“人都准备好了?”
“回将军,五十亲卫军已经在门口等着,只要他们带着大印出来,便可以一举拿下。”
至于拿下之后,几人心知肚明,偷盗将军大印,乃是死罪。
赵伯看着苍楚漓半天没再说话,便知他所想。
怎么说也是自家将军唯二的亲人了,如今却,哎。。。
几人等着时间,赵伯想了想道,
“将军,不若还是将紫竹林封了吧?”
苍楚漓看向赵伯,
“那些竹子,初晴那几个丫头今天来薅几根,明天来薅几根的,连吃带糟蹋。
昨日初晴和秋霖又来砍了两根带走。。。老奴是管不住她们了。”
苍楚漓觉得这话异常耳熟,只问道,
“上次是做手脂,这次又是做什么?”
赵伯皱皱巴巴的回答,
“哎,做了个纸棚子,放夏丫头那菜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