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不肯接受我心意的理由?”
哪料欧延却忽然道。
景年僵住。
她瞳孔有一瞬放大,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
是……因为这样吗?
景年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人,实在不知怎就忽然扯到了这件事上。
……
欧延默默放下茶盏,低头间似是微微笑了一下,倒也没逼她,只道:“我该说的都说完了,现在到你了。”
景年深吸一口气,双手不自觉地收紧交握住。
……
事已至此,确实是非说不可了。
这几日她不知想过了多少种开口的方式,尤其是在知道了他父母可能是被断情宫所害后。
以这种方式被发现了隐瞒了许久的秘密,到底是理亏在前,开口时声音都弱了不少,“我能进宫,其实不是偶然……”
欧延并未惊讶,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我从小就不畏寒,但夏季也能如常人般适应,所以也没当回事儿,就谁都没说过……”
景年垂眸,“只是从今年夏天开始,我就总是有些不舒服,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偶尔胸口有些闷,或者晚上睡不安稳,本来觉得没什么,后来发作的频率渐渐多了,就怀疑起来。”
“后来有一天在断情山下采药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人……”
景年脑海中将那日初见毕尧的情景又回放了一遍。
“他是个男子,年纪看着比我大不了多少,也是绿瞳,他见了我,直接就说……我是断情山上的火族人——”
……
欧延的目光渐深。
景年回忆着,一点点将毕尧与自己说过的话慢慢复述了出来,“他说,二十年前,是他把我带到地主府,托里面的人将我养大的。”
“你在怀疑这个?”
欧延这时打断她。
景年闻言一愣,不知他这一句从何而来。
“在上京时,你曾问过向老爷。”
欧延解释道。
景年这才反应过来,只是没想到他思维竟这般跳跃,连如此不经意的几句话都能这么快联想到之前的事。
“是……我是先听了他的说法,后来又无意听到向老爷他们当年领养我时的经历,没想到竟然会完全不一样……”
“那人还说了什么?”
欧延接着问。
“他说他来自断情宫,还说……断情宫曾遭遇过一场劫难,现在宫里的人都中了咒法,全部都不明原因的在昏迷着……”
她说到这里,欧延却是猛地一顿。
“昏迷?”
他似是完全没料到会是这样,神色难见的相当惊诧和凝重。
“他的意思,应该是把我带到地主府寄养时断情宫就已经是那样了,他是最先从昏迷中醒过来的,这么多年一直在寻找解救族人的法子。”
“他是如何醒来的?又要如何救?”
……
景年知道他定是会这么问的。
她回望着欧延,胸口闷的厉害。
“他跟我说的很少,怎么醒的我也不知道,不过他明确说了,这世上如今还清醒着的,就只有我们两个火族人了……”
景年抿了下唇,面上的犹豫之色再明显不过,“他说能救火族的法子,是找到五颗灵珠……”
欧延闻言微垂眸。
景年忐忑地等着他的反应,却发现他似乎是在沉吟着,却没有多惊讶的样子。
“那场劫难是什么,他没说?”
过了一会儿,才听他问。
“没有,不过……”景年欲言又止,看了眼欧延,才又继续道,“在上京的时候,慕兮先生曾跟我说过,断情宫是因为魔尊当年在世间大闹一场,被认为是帮凶后招致朝廷与江湖讨伐,而后全族被禁止下山,没多久就全部销声匿迹,再也没了消息。”
“明明只是被禁止下山而已,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就再也没了消息,却想不到竟是中了咒法,全部昏迷了。”
“原来你都已经知道了。”
听到这里,欧延轻笑一声,过了一会儿才道,“慕兮是慕容老庄主的人,有关他的事,少有人知,就连慕容昕也要敬他三分。”
景年蹙眉,“他知道很多事,魔尊……还有断情宫为什么会惹上那些祸事,他好像都知道。”
“他唯一的使命就是守护木灵珠,灵珠在哪儿,他人便在哪儿,你若还有疑问,可以找机会南下到絮柳庄亲自问他。”
景年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有片刻怔忪。
“所以那药,也是断情山下遇到的那个人给你的?”
欧延见她沉默,主动问。
话题又被拉了回来,景年深吸一口气,“对,他说我出生时他就用了禁术封印了我体内的火种,最多能维持二十年,现在法术失效,他却还没能找到唤醒族人的法子,只能给我那些药,一颗能维持一个月,总共有一年的量。”
“他让你一起找灵珠?”
欧延嘴角扬起一个弧度。
景年牙关不觉一紧,垂着眸子半晌没说话。
既是默认,也是无颜面对他。
“为什么那时在宫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