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看向流萤,他们都忘了是妖的可能,幸得流萤提醒。
至于沟鼠,它满心都是那个害它的孤女。
“我不信她会自尽,其它都有可能。”
江夙夙左手端碗,右手拿着筷子一挥。
“光猜没有用,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步暝望向她回答。
“午时出发,我叫了府上的马车来接,能坐下四个人,哪些人去,最好商量一下。”
江夙夙知道丁晚来走不了,看了看所有人,除了自己跟步暝外,定下了沟鼠跟书鬼两个。
出发前,她回房见了鬼医丹南,试探的问,他想不想跟,鬼医丹南轻轻摇头,并没有跟她提,他是因为上次救她折了修为,得养伤。
江夙夙不知道这些,只知道师父拒绝,皱了下眉。
等江夙夙他们走后,鬼医丹南离开月光纱,见了阴司判官,判官听了他的话,笑着拱手。
“丹南先生放心好了,阎王公道,等那厮受完了罚,定把他送到小禾雀在的那一层,杀妻之罪已了,没道理,杀子之罪不治的。”
江夙夙几人来到枉死村时,正日头高照,矮山环了三面的小村子,几十间黄土夯成的土房散列其中,因是早无人居住,多数窗框脱失,只余灰白的木门要倒未倒,许多屋顶因年久无人修理而塌陷,有的房屋处,只剩残墙,门前的路上,荒草延伸。
江夙夙一步步往里走,看着眼前的景象,她活过的十七年里,与师父一直颠沛流离,并不觉得眼前有多惨,有时,他们能遇到这样有瓦无人的居处,那是欣喜至极。
步暝用刀挑开一块木板,看清木板下只压了一块布料,而非骸骨,把气一叹。
“这里应该是很久没有人来。”
江夙夙用鼻子吸了吸,除了闻到草木腐朽,以及新草的清新,没闻到别的味道。
“暂时什么也没感觉到。”
沟鼠依靠鼠身,在荒村中乱窜,一翻寻找,没有任何发现,才跑回步暝身边,立起身子,看向步暝。
“你确定她最后出现在这儿?”
步暝点头。
如果是别人所说,他兴许会怀疑,但这件事是六扇门的人亲身经历,那个人是亲眼看到那个孤女出现在这个地方,六扇门的人不会对步暝说谎。
“据看到的人说,当时,她出现在村口,那个人看到她往这个村子里面走,就好心提醒了一声,说这是枉死村,里面没有人住,谁知她回头对着那人就是一笑,那疹人的一笑,把那人吓得不轻,以为遇到了鬼,连滚带爬的跑开以后,再回头看,孤女已经消失,这里就只有一条路,所以,她一定是进了村。”
书鬼惧日,躲在步暝撑开的伞下,望向四周。
“这怎么找啊?我没见到鬼,你们也没看到人。”
江夙夙想了想,望向书鬼。
“难道他们也怕太阳,不会在白天出来吗?”
步暝听她这意思,是想等到天黑,想到天黑以后这里的景象,大热天的,步暝身上的汗毛直起。
“这是枉死村啊,白天已经够疹人了,等到了晚上,还不得吓死人吗?”
江夙夙听了,手拍向步暝的肩膀。
“别怕,我保护你!不会有事情的。”
听到这样的话,步暝轻捶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他堂堂七尺男儿,还需要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如此安慰,他觉得传出去一定会很丢人,但是,他不是个只顾面子,不顾里子的人。
“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倘若真的是鬼魂作怪,你和我,还有那个……。”步暝指向沟鼠,不知该怎么称呼。“我们三个都看不到鬼,唯一能看到鬼的就只有书鬼,要是打起来,我们岂不吃亏,什么都看不到,只挨打岂不是很倒霉?”
江夙夙听完,取下肩上的包袱,从包袱中掏出一个墨斗,递给步暝。
“把这个线缠在手上,对鬼好用,看不见也不用怕,随便乱打,都能把鬼打趴下。”
书鬼想起自己挨过的打,看到墨斗线,至今还有些后怕,想站远,又不敢离开伞站到太阳底下。
“夙夙,你是有那力气,其他人未必能行啊。”
书鬼的话,江夙夙认真的想了想,为了让步暝同意在这里等到天黑,她提议。
“实在不行,真出了事,你们先跑,我来解决吧。”
步暝看向江夙夙,一阵无语,他都不知道这个小姑娘,是怎么长成的,不管遇到什么,她都好像很有信心,要是放在一个男人身上,别人可能要说一句‘莽夫’,但用在江夙夙身上,他唯有说她真的自信啊。
沟鼠爬到江夙夙身边,望向她。
“我跟你一块儿。”
江夙夙背好包袱,低头看向沟鼠,回复得认真。
“真有事的话,你不能跟我在一起,我们当中,好像只有你跑得最快,如果,我是说如果,出现的东西,我们真的无法应对,你可以跑回去叫我师父,这样的话,不管我们是受伤,还是快死,都还有一丝生机,不会真死掉。”
步暝、沟鼠、书鬼望了望彼此,如此一想,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但在这之前,他们得再好好探查一下这个村子,他们重新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