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内,地狱雀的丈夫面对杀妻的指控,无可辩驳,验尸结果、人证、物证,应有尽有。
丁晚来与大理寺卿商议后,判了当斩,在行刑前,许他再见一眼自己现在的妻儿,看着妻儿,男人满眼是泪,心中不舍。
看到这个画面,丁晚来心中感慨,凡事若只看表面,世间多少真相都会因一双眼睛蒙尘。
经过这么多天,地狱雀的丈夫也已经想明白,他应有这样的下场,当他为了利益娶妻杀妻,又杀子时,他就失去了珍惜其它的机会,不会有美好的结果。
鬼头刀下,他的人头咔嚓而落。
黑白无常笑着,拘走了他的鬼魂。
世人以为这是结局,却不知这是新的开始,杀妻杀子的鬼,到了阴司地狱,见了阎王,还另有要承受的因果。
办完案子,丁晚来看了看时辰,也快散值。
这时,大理寺的同僚前来邀约,让他同去饮酒,身在官场,他没有拒绝,也习惯了总有这样的应酬。
斋宅内,书鬼教江夙夙念书,江夙夙困得直打哈欠,书鬼不厌其烦的教,她才勉强背完一首。
地狱雀宛如普通农妇一般,坐于房门口,纳着鞋底,流萤见江夙夙困倦,弹起了琴。
步暝散值后,听闻丁晚来去了酒楼,他也跟到了酒楼处,丁晚来的同僚,他大多认得,一起喝酒畅聊,直到夜深,两人才打道回府。
回到斋宅,在丁晚来房中,步暝拿出了地图,伸手一指。
“我查到,这是她最后出现的地方。”
丁晚来看向步暝所指,问了一声。
“这是哪儿?”
步暝笑了一声。
“枉死村。”
听着有些耳熟,丁晚来努力想了想。
“十年前,那个轰动长安的怪案,发生的地方?”
步暝点头。
十年前,一个偏远的小村庄,约只有几十口人的村落,不知是什么原因,村民们集体自杀,官府去查,查不出个所以然,六扇门、大理寺,能办案的人都去走了一圈儿,勘验了现场,查验了尸体,没有可疑,得出的结果都是自杀。
可这只是一个开始,在那个村子的人死绝以后,还不断有人前往那个村子,先后自杀。
步暝虽未亲眼看见,但他看过卷宗。
据卷宗记载,场面十分吓人,全村自尽时,几十口人,不是自己把井绳套在脖子上,跳进井里,就是自己从高处跳下,扎进地面竖起的竹竿,又或是拿菜刀砍破自己的头。至于后来前去自尽的人,则多是把自己吊死在树上,又或是直接投井。
前后三年计,那个地方共死了约有两百三十多人,没人知道那些人为何自尽,因此那个村子则被世人称之为枉死村。
当年,这个案子震惊长安,皇帝动怒,责令查清,结果却是查不清,因此,朝廷还折了两个官员,直到皇帝清醒,意识到不能把朝廷的官员都杀了,到最后,不了了之。
丁晚来想着那个孤女,看向步暝。
“莫非她意识到自己罪孽深重,刻意去枉死村自杀?”
步暝抱臂想了想。
“这么自私无情的一个人,我认为,自杀的可能性不大,再说了,你不觉得她一个孤女,居然能换脸,这件事很诡异吗?”
丁晚来点头,同意步暝所说,江夙夙他们不觉得事情怪异,那是因为他们本来就奇怪,但对他跟步暝这样的普通人来说,换脸之事可以说是天方夜谭。
“要查这件事的话,你不能一个人去了,危险太大。”
步暝看向丁晚来,笑了笑。
“你当我疯了?见过鬼还不怕黑吗?”
丁晚来皱起了眉。
“但这次我没办法陪你,今日上头说了,最近可能有一些事需要处理,我不能离开大理寺。”
步暝笑着拍了拍丁晚来的肩膀。
“你呀,也该在大理寺安份几天,没事的时候,他们已经很随你,你想查案就查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全然不管你越了谁的职权,也就是我在六扇门,要换成别人,看有没有人参你!”
丁晚来听了,笑看向步暝。
“知道一直以来有你照应,好了,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房休息,明日早起,再与他们说这件事情。”
步暝点头,伸展了一下腰身,全身上下是乏得很。
清晨,吃着早饭,步暝跟众人讲完枉死村,书鬼一个鬼,听了都觉得吓人,长安木鬼听到后,在院中插了句嘴。
“我知道枉死村,关于枉死村,我还知道一件兴许你们不知道的事情。”
听到这句话,本在饭厅吃饭的江夙夙,端着碗就跑了出来,好奇的望向长安木鬼。
“什么事情?快说来我听听。”
长安木鬼笑着看向江夙夙,好不容易找到存在感,它自要拉满,仔细回忆。
“这件事情说起来,差不多也是十年前,那时,有个不得意的书生醉倒在我脚跟前,他喝得很醉,坐在地上自言自语,说他自己是有多倒霉,寒窗苦读多年,一路走来,是一路的不顺遂,先是遇到盗匪洗劫,而后去到一个村子,被迫参与丑女选夫,险些被那个丑女选中,一身清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