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夙夙看着步暝,纠正了一句。
“我们是想救你,但是没成功,最后,是流萤姐姐救了你。”
步暝开始回想,想起梦中,想起流萤,那居然不是梦……,这让他歪着头笑出声音。
“是她……救了我,那我怎么也得……。”
丁晚来摇了摇头,指向街对面,示意江夙夙继续,他不想再搭理步暝。
步暝却越想越兴奋,自己跑上前。
“诶,诶,等等我,我帮你们,我们一起。”
说着,他跑到丁晚来身边,小声的笑。
“她肯来救我,是不是她对我也……。”
丁晚来推了步暝一下,他还没把流萤是妖的事告诉步暝。
“你想多了,她那是看在她妹妹的面上,才会去救你。”
步暝不管这句,满心想着那个梦,想着他搂过流萤……
做起事来,比江夙夙和丁晚来还卖力。
等他们将整条街摸排完,快走到中心的时候,流萤、地狱雀、书鬼他们已经等在那里。
因为步暝看不到地狱雀跟书鬼的存在,他的眼中只有流萤,见到流萤,他正想上前打招呼,流萤就走向江夙夙,与他错开。
看着剩下的几棵槐树,他们几人慢慢向其围近靠拢,江夙夙掏出准备好的墨斗线,摸排到最后一根时,她赶紧往那槐树上缠几圈,拼的就是一个眼疾手快。
树中的木鬼很是害怕,它想要跑,却无法挣脱。
步暝看着眼前的槐树无风而摇,摇得越来越厉害,槐花掉落一片,他张大了嘴,他不敢相信这么平常的树,里面居然住着鬼!?
众人紧盯着摇晃的槐树,只见槐树中突然出现一张人脸,冲他们大叫。
“我跟你们是有深仇大恨吗?!抓我做什么?”
江夙夙抬头看向那张脸,一根手指比在唇边。
“嘘,不要叫,轻声些。”
说完,她半蹲下,抱起腰粗的槐树,将槐树连根拔起。
木鬼见了,在树中惊呼。
“你要干什么?!”
看到这一幕,步暝的嘴张得快要脱臼。
将一棵腰粗的树连根拔起,这是一个十七岁的纤瘦姑娘干得出的事情?!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江夙夙把槐树扛到自己肩上后,从腰间摸出一百两银票,抛给丁晚来。
“你看着的啊,我只拔了一棵,你帮我付下钱。”
丁晚来将地上的银票捡起,叹了一声。
流萤笑着走到江夙夙身边,替她施展障眼法,确保不会让别人看见。
地狱雀见状,恢复雀身,变大了些,用双翅将落了一地的槐花吹散,好让证据看起来不那么明显。
步暝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见平地起风。
木鬼被江夙夙扛着,大吼大叫,书鬼听得捂耳,江夙夙动手拍了一下不安份的刺槐。
“听话,要不然,等师父问完你,我就把你当柴烧,烧死你!”
木鬼听了,在槐树中,无力的哭喊。
“谁能救救我?救命啊!有没有人能听到?这里有个好可怕的人!”
地狱雀听木鬼吼着,觉得心烦,飞到槐树中那张脸面前,显出真身。
“你再叫,我就啄瞎你的眼睛,啄烂你的脸!”
能把地狱雀逼到这么凶,流萤笑着捂嘴。
步暝跟上丁晚来,指向地狱雀,鸡皮疙瘩从脚踝直起到大腿根。
“你看到了吗?那只鸟?那只鸟,它……它怎么突然出现,我刚才根本没眨眼……。”
丁晚来不想吓死步暝,把手搭在了他的肩。
“看到了,不用害怕,是自己人。”
步暝看向丁晚来,不敢确定身边的丁晚来,还是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丁晚来。
眼前的事光怪陆离,丁晚来还能如此淡定?!
地狱雀回头看了一眼,再次隐去身形,除了江夙夙他们几个以外,别人看不到它的存在。
守城的官兵为丁晚来打开城门,为使江夙夙扛着树好出城,步暝走最后面,与丁晚来相隔甚远,把守城的几个官兵,看得一脸莫名。
长安城里哪个当差的不知,步暝跟丁晚来的关系,平日里好得像一个人,今天却一前一后的走,相隔这么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想不明白。
回到斋宅,刚好鸡叫,因有两层结界保护,书鬼也不受时辰约紧。
在江夙夙尝试把槐树抱进房间,却不成功以后,她将槐树在院中立了起来,然后回屋取出月光纱,挂在了廊上面。
步暝看到月光纱一挂好,那纱后就出现一个人,吓得差点儿叫出声,还好丁晚来捂住他的嘴。
木鬼见到鬼医丹南,似有些难以相信。
“丹南先生?!”
鬼医丹南一笑,看了眼书案上的毛笔。
槐中木鬼见了立懂,笑得开心。
“承蒙先生看得起,只不过我眼下身上没伤,并不需要……。”
江夙夙听了,觉得此事简单,在手上挽起墨斗线,槐中木鬼见到惊得大喊。
“你要干什么?别乱来!”
江夙夙歪着头看它。
“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