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曹小姐,请问你这登枝喜鹊从何而来?”围观人从中有人问曹曼莲。
又有一名小姐道:“两年前牡丹花宴,我曾见过双面三异绣牡丹。未曾想,两年后牡丹花宴,我竟又见到另外一幅双面三异绣,真是有幸。”
不少小姐纷纷点头附和,你一言我一语,无不是对上一次初见双面三异绣牡丹的回忆。
议论声渐小,所有都看向曹曼莲,等着她的回答。
曹曼莲看着众人微微一笑,这才道:“其实,这幅登枝喜鹊是我绣的。”
话一出口,引来一片惊叹声。
“曹小姐,这是你绣的?大康不是没人会双面三异绣吗?”
“对呀,曹小姐,上次花宴,你不也是绣了……”说话的人忽然停住嘴。
在座不少人都还记得,两年前牡丹花宴,曹曼莲为在刺绣比试中获胜而绣双面三异绣的情形。曹曼莲本想在那次花宴出风头,结果却功亏一篑,出了大丑。
不过听闻曹曼莲已经与五皇子定亲,即将成为五皇子妃,所以所有人都不敢再当面提及当初之事。
曹曼莲当然不会忘记上回花宴出丑之事,微黑的脸上闪过不悦,但也只是一瞬间,
她接着说道:“诸位,这幅登枝喜鹊双面三异绣绣品,的确是我亲手所绣,倘若诸位不信,可以问问许小姐。”
曹曼莲朝坐在不远处许清茹点头示意。
许清茹坐在第一排,她从坐位上站起身来,半转身朝后面人微微点了点头,“诸位夫人小姐,绣品的确是曹小姐亲手所绣。我亲眼看着曹小姐一针一线将它绣完,此事不会有假。”
许清茹说得信誓旦旦,曹曼莲表情镇定,信心十足,于是所有人都信了八、九分,相信这幅登枝喜鹊的确出自曹曼莲之手。再者,曹曼莲也不必在此事上撒谎,因为一旦做假被拆穿,曹曼莲会比上回花宴更丢脸。
“哎呀,没想到曹小姐有如此天分,竟连双面三异绣也会。”已经有小姐开口赞扬。
“是呀,是呀,曹小姐,你可要先教我,我也想学双面三异绣。”
“哎,什么先教你,先来后到,我早就和曹小姐说好了,你想学双面三异绣就得往后排。”
“什么早就说好了?你不也刚刚才看到登枝喜鹊。”
……
议论、争执声在披香阁内不绝于耳。
曹曼莲表面仍旧带着得体微笑,心中却难掩激动。她很得意,因为她终于在众人面前彻底展露出她的绣功,她终于在刺绣上压倒了所有人。
她学会了双面三异绣,她终于学会双面三异绣,她成功了。从今天花宴起,往后她将会为人瞩目,招人艳羡,被人追捧。她将成为京城贵女圈最出名的贵女。
曹曼莲激动地悄悄攥紧藏在袖中的双手。有多少人知道,自从两年前花宴出丑之后,她为这一刻的扬眉吐气等了多久。两年前的不堪,终于在今天一扫而光。
无论是顾掌柜还是薛娘子,从今往后,他们这些在京城刺绣行当里的名人,都将被她曹曼莲踩在脚下。当然,还有叶知瑾。
想到叶知瑾,曹曼莲借着偏头机会,用眼角悄悄瞥了一眼坐在她身后的叶知瑾。
叶知瑾坐在赵若瑜身旁脸上表情平静,似乎对阁内发生的事并不感到吃惊。
曹曼莲心中稍安。顾掌柜,薛娘子今日不在,这里在刺绣上唯一能超过她的只有叶知瑾。倘若叶知瑾此刻对她所绣的双面三异绣再说出些什么,她将会比上回花宴更丢脸。
还好,叶知瑾坐在那里并未开口,甚至都未起身前去看绣品。
曹曼莲刚想收回目光,忽然看见叶知瑾从坐位上站了起来,曹曼莲一惊,不由心跳加快。
叶知瑾离开坐位,一步一步缓缓朝登枝喜鹊绣品走去。小姐们见叶知瑾来了,纷纷让开路。
叶知瑾走以绣品前,前前后后看了看。这才朝曹曼莲露出一个微笑,点头道:“恭喜表妹,这幅双面三异绣绣得非常好。”
听到叶知瑾这句话,曹曼莲才松开袖中攥紧的拳头。
“多谢表姐。”曹曼莲回道。
叶知瑾面带微笑又走回自己位子坐下。
赵若瑜悄悄凑到叶知瑾耳边,小声问:“她绣得如何?”
“很好。”叶知瑾表情不变。
赵若瑜仍有些不确定,又问:“难道比你绣得还好?”
叶知瑾含笑不语。
她不得不承认,曹曼莲确实在研习双面三异绣上下了苦功。能绣出这幅登枝喜鹊双面三异绣实属不易。不过……叶知瑾心里暗暗笑了笑。
曹曼莲虽然绣出了登枝喜鹊,但她在投机取巧,或者说她在耍小聪明。其实曹曼莲根本没掌握真正的双面三异绣,她在刺绣时,刻意避开了许多困难的地方。
比如说:翟娅公主所绣的登枝喜鹊,羽毛处用了蹙金针加滚针,喜鹊所立的树枝用了撒和针、盘金针加铺针。这些组合针法极难的地方,曹曼莲都刻意避开。她只用蹙金针加平针去绣喜鹊的羽毛。用施针、辅针绣树枝。
表面上看,这幅绣品没什么问题,但若将她的绣品和翟娅公主的绣品放在一起,那便高下立见。
曹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