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瑾一愣,她今日在二皇子府度香阁,一时兴起作的诗,赵渐石怎么知道的?当时在场的只有赵玉贤和冬儿,难道赵渐石是顺风耳?
叶知瑾转念一想,随即怒上心头。赵渐石能背出她的诗,肯定又派了人跟着她,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叶知瑾还没来及发作,就听赵渐石又漫不经心道:“那幅画画得如何?”
“画?什么画?”叶知瑾一愣,一脸茫然脱口问道。
看见叶知瑾脸上的茫然,赵渐石心情不错,嘴角挂着笑,看着叶知瑾一言不发。
片刻过后,叶知瑾愰然大悟,赵渐石问的画就是赵玉贤她的那幅画。
今天离开二皇子府,上马车前,赵玉贤曾送给她一幅画,她回来后随手放在一边,还未看画上到底画的是什么。
“二皇子殿下送我画,与王爷何干?”叶知瑾没好气道。
赵渐石没回答,拿起茶壶又给自己的茶盏斟满。
叶知瑾看着赵渐石动作,不耐烦道:“王爷到底有何事?”
赵渐石将盏中茶一饮而尽,放下茶盏,站起身往榻边走。叶知瑾瞪眼看着那人背影,她不知道赵渐石想做什么。
赵渐石走到榻边,一伸手,拿起放在小几旁的那幅画,回过身,朝叶知瑾扬了扬,“这画画的不好,你别留着了。”
叶知瑾大怒,“这是别人送我的,你凭什么拿走?”
赵渐石不理叶知瑾的愤怒,反而用从未有过的口气,和颜悦色道:“天色已晚,你早些歇息。如今天太冷,以后没事不要出门。”说完拿着画跃出了窗户。
“无赖……”叶知瑾脸涨得通红,气急败坏骂道,赵渐石是强盗吗?
转念一想,这人半夜跑来,不会就为了那幅画吧?她到现在还没看过画上到底画的是什么。如果日后赵玉贤问起,画画得如何,她到底该怎么回答?
叶知瑾越想越生气,低声嘟囔道:“真不要脸,竟然上门抢东西。”
叶知瑾拿起桌上蜡烛,气呼呼走到榻前,将蜡烛放上小几,自己上了榻,“扑”一口吹灭了蜡烛。
屋内灭了灯,屋顶上罗臾盯着裴衡问:“是你告诉王爷的?”
“当然不是。”裴衡立即回道。
“如果不是你,王爷怎会知道那幅画?今天可是你跟小姐去的二皇子府。”
“喂,王爷手下又不只你我二人,王爷想知道什么,难道不会派别人去?”裴衡白了眼罗臾。
“派谁?”
“哼,除了肖泽那厮还能有谁,如果是别人,我早就发现了。”
罗臾愣了愣,肖泽是青云卫头目,平日专门保护皇上,王爷竟然派肖泽去听墙角?还真是大才小用。
“呵呵……”裴衡忽然笑出声。
“你笑什么?”罗臾问道。
“罗臾,我说你是真笨还是假笨?你竟然连这都瞧不出来。”裴衡笑得一脸神秘。
“你什么意思?”罗臾不悦。
“唉……”裴衡叹了口气,不无感慨道,“依我看,王爷八成是看上小姐了,想娶小姐做成王妃。如果小姐以后真做了成王妃,我们又可以回王府了。”
“你胡说什么?”罗臾皱眉。
“我哪里胡说。你又不是没瞧见,王爷自从在大清山见到小姐,便派我来小姐身边,明着说是追查黑衣人,其实还不是要保护小姐。后来,王爷又接二连三亲自出手救小姐,现在又让你我二人一直留在小姐身边,你何时见过王爷这般对待其他女子?”
罗臾不语,她也觉得裴衡说得好像有些道理,赵渐石对叶知瑾的确与对别人不一样。
“行了,你也别多想了,你我只需好好当差,保护好小姐。”裴衡放下手中剑,两只手捧起一捧雪,随意搓了个雪球,朝远处房顶扔去。
夜晚很快过去,当晨光照进屋里,透进帐幔,叶知瑾醒了。她闭着眼,感觉有个毛绒绒的东西在蹭她的耳朵。
真的好痒,叶知瑾睁开眼睛,看见球球瞪着一双黑溜溜眼睛,乖乖趴在她帎头边。叶知瑾有些奇怪,她平日抱着小家伙上床,小家伙总会找机会偷偷跑掉,今日为何这般乖巧?
转念一想,小家伙大概也怕冷,所以才主动跳上床。
叶知瑾两只手抱起球球,将球球放胸口锦被上,正准备逗弄一番,忽然屋门一响,冬儿走了进了。
球球听见声音,一溜烟窜下了床。球球的饭食都是冬儿在喂,所以它听见冬儿进来,才忙不迭去找冬儿。
叶知瑾掀开锦被坐起身,伸手拉开了帐幔。
“姑娘醒了。”冬儿将食盆放在地上,让球球进食。
叶知瑾打了个哈气,下床踏着绣鞋去里间梳洗。
梳洗完,叶知瑾出了里间,冬儿说道:“姑娘,昨天晚间夫人派了人来,说老夫人要办除夕家宴。”
办家宴?叶知瑾拿布巾的手顿了顿。叶彭安如今不知踪,叶姝艳在江南,姜薇又死了,二房早已名存实亡,老夫人这是办的哪门子家宴?
转念一想,也对,侯府内部如何分崩离析,对外仍要摆出一副和睦的姿态。叶敏才好不容易升到了五品,如果还想往上爬,那就要处处小心。尤其后宅不能被人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