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葵说的是白志远。
秀姑的眼中有了一丝暖意:“我看着长大的孩子能差吗?”
左小艾撇嘴:“你说吹吧。”
秀姑怒视:“至少长得比你家那两个好看!”
左小艾:我回去就把白云和黑土掐死!
何苒看着她们斗嘴,嘴边一直挂着微笑,如果时间可以静止,姐妹们不会老,不会死,那该多好。
何苒:“你也说以前是宫里出钱,可你也应该知道,宫里的钱都被闵兰和闵熳带去金陵了,现在的皇宫,除了搬不走的家俱以外,还有什么?”
这也是冯赞有生以来最扬眉吐气的日子。
至今还留在宫里的嫔妃,位份最高的是嫔位,其他的都是嫔位以下的低阶妃嫔,她们没有子嗣,在宫中地位不高。
那便是柏彦。
何苒看向说话的人,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秀发如云,容貌姣好,目光清澈而愚蠢。
何苒说道:“对,只是填饱肚子,而且我能向你们许诺的,也只有这些,你们想要的衣裳首饰胭脂水粉,全都无法满足。”
一片静寂,是啊,太皇太后和上一位皇帝迁都时,带走了那么多人,带走了那么多东西,可却把她们留在了京城。
话音刚落,她便被抢白了:“咱们都被扔在京城了,哪里还有脸?”
本朝没有皇家寺庙,宫妃们想要出家或者去带发修行,就只能和寻常百姓一样,去普通寺院。
而现在,粮草充足,军饷也能正常发放,何苒还给他们派来了医工,更令冯赞和他手下兄弟满意的是,现在没有人当他们是土匪,也没有人看不起他们。
周坚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他来见何苒:“姐姐,柏先生以后还会回来教我吗?”
秀姑望着何苒,眼中隐有不舍,她清楚自己的年龄,这一去,不知还能不能再见到大当家。
她们是被皇室抛弃的可怜人罢了。
但是他没敢问。
那一刻,秀姑信了,眼前这个和她外孙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娘,就是她们的大当家。
嫔妃们战战兢兢,这三个月来,她们日日夜夜都处在恐惧之中,却又被人紧紧盯着,想死都不能。
现在的冯赞已经不是躺在河间的一片沙石滩上啃窝窝头的那个冯赞了,他坐拥十万大军,是何苒器重的大将军。
其实不仅是周坚,京城里有很多人都有这个疑问。
好在当年迁都的时候,京城里大多数的官宦和世家全都跟着走了,这些人家即使还有人留在京城,要么是不受重视的晚辈,要么就是早已分出去的庶房,宗室更是全都走得干干净净。
何苒微笑:“当然可以!你们当中有想做工赚钱自力更生养活自己的吗?有的话可以和元小冬说,他和曾福会帮你们联系外面的铺子,当然,会替你们保密,那些铺子不会知道你们的身份。”
她们无数次后悔,先帝驾崩时,她们为什么没有死?
“我们还能继续住在皇宫里吗?”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因此,冯赞雄心勃勃,他已经打下了济南府,现在终于轮到青州府了。
美其名曰是让她们留守,实则就是抛弃。
那一日,大家喝着酒,吵着架,不知是谁先唱起歌来,接着大家一起唱,闹到深夜。
见柏彦走了,周坚心中忐忑,除了身边的小厮,柏彦便是他最亲近的人了。
送走秀姑,何苒在李锦绣的陪同下进了后宫,她没有先去看望昭王,而是让人把那些宫妃带了过来。
初时只有三名嫔妃领了绣活,后来又有其他嫔妃参与进来,这批帕子绣完,绣坊觉得她们的手艺还不错,就开始把枕头帐子这类的绣活分给她们。
官员考由冯撷英任主考官,另有多名考官,最后两轮面试,何苒全都亲自到场。
一名同样二十多岁的嫔妃开口问道:“那我们能不能做些针线,让人拿到宫外去卖?”
何苒对此非常满意,无论男女老少,只要忙起来,就能少了很多事。
可是现在,她们想死却已经晚了。
传说中的何苒青面獠牙,丑如无盐,丑陋又凶狠的女子,肯定嫁不出去,嫁不出去的女子全都性情古怪。
何苒说道:“当然会了,待到青州打下来,柏先生就会回来继续教导你。”
官员考耗时两个月,选拔出预备官员八十二名,这八十二人在京城培训一个月后,便全部派出,有的留在京城的衙门里实习,还有的则派到了地方,他们要进行为期三个月的第一轮实习,这次实习期满后便会轮岗到其他衙门,再三个月后,根据各人的实习考评再做安排。
再说,一朝二帝隔江而治的情况,史上也是有过的。
何苒像是没有察觉她们的异样,声音淡淡:“昭王没钱,我的钱还要用在打仗上,我们可以继续养着你们,但也只限于温饱,就是昭王,也不是天天都能吃上肉,你们的待遇肯定不能超过他。”
何苒点点头:“当然可以啊,皇宫这么大,空着也是空着,你们可以一直住在这里。”
何苒说道:“你们当中有想去寺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