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川跑死马,同样望见陆地也依然能划死水手。
下午时鲁玉龙就已经能遥遥看见陆地,然而直到深夜亥时,玉龙舰队才靠了岸。
因为近海发现了倭寇的大型舰队,原本繁华忙碌的定海码头此时却已是人影稀疏,船只寥寥。
所有商队或商船得到消息后,都赶在第一时间离开。
岸上,笑容满面的莫沧海正在迎接他们。
“鲁将军,”他感概万千地拍着鲁玉龙的胳膊,“你们终于回来了。这些天差点没急死我。”
自从上月收到韦君谦发来的消息,莫沧海早早吩咐属下赶到定海码头,作好了迎接玉龙舰队以及应对倭寇可能发起攻击的准备。
只是左等右等,属下们等了近半个月,海面上却是风平浪静,始终不见玉龙舰队或倭寇的影子。
莫沧海心底更是着急。
在南方沧澜郡,他亲手训练过水师也算精通海战,最是了解大海的恐怖。
表面上海水看起来一片平静,然而只要变脸随时能将一支庞大的舰队集体送进海底。
更别说玉龙舰队这次回来还要专门跑到泗山群岛去挑衅岛上的倭寇。
茫茫大海上,他们势单力薄,而且敌众我寡、苦无支援。可以说只要被倭寇围上,那玉龙舰队就是十死无生。
身为军人,早将生死置之度外,本没什么好说的。
但如果玉龙舰队没能达成此行的目标,这才是最麻烦的事。
随着时间过去,莫沧海越等越是着急。
在马场见了任宁一面,又送走了那批中央军团的公子哥,他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可惜的是莫沧海手里并没有几艘战舰,连组舰出海探看情况的资格都没有。他再急也没有用,只能在岸边心急如焚的继续等下去。
幸好天遂人愿。
中午时分,出海的渔民和路过的商船纷纷靠岸,同时也带回来了大洋深处的消息。
“莫大人,”鲁玉龙礼节性地拱了拱手,没有时间和他寒喧。
“大夫都在哪?让他们先来救人。”
玉龙舰队自然也有随船大夫,只不过人数不多,这会根本忙不过来。
莫沧海了然。
他打过仗有过经验。
中午时分得到玉龙舰队消息的刹那,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了。
大手一挥。
“所有人都去帮忙搬运伤员。都注意点,别把受伤的兄弟碰着了。”
“大夫立即救人。要么药尽管说。”
至于其他的,如布置海防、盯紧海面、安排舰队将士的食宿,自然有副郡尉或副将操办,用不着他们操心。
兜兜转转,直到子时,两人才忙完一切回到营地坐下。
鲁玉龙一口气灌完整壶浓茶,才四下打量着眼前的小厅。
哈哈。
他感概地笑道:“莫大人这里的环境不错嘛。”
至少比战舰上狭窄、潮湿还晃荡不休的舱室要多好了。
“你喜欢呀,”莫沧海左手一引,“要么换我上舰,你来守岸边?”
“别!”鲁玉龙忙不迭地摆手拒绝,“打战海还马马虎虎,守岸我可不熟。还是算了。”
唉。
莫沧海一声长叹。
云垂东部的海岸线那么长,有的是地方可以登陆。
俗说话只有千日作贼,没有千日防贼的。
莫沧海不知道倭寇到底什么时候攻击,只能将人平均分到漫长的海岸线上盯睄。
但他手头又只有那么一点人,还有分出近半力量保护九原马场。因此,别说守了就是盯好那些需要重点防范的海岸,都是捉襟见肘的。
“经此一闹,希望沿岸的其他郡尉都能提高警惕,同时陛下尽快派人过来支援吧。”莫沧海说。
“确实该如此。”鲁玉龙点头。
这样一来,也不枉他带着舰队冒着巨大的危险在海上兜了那么久。
忽然,鲁玉龙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古怪。
“莫大人,我看了报纸,说你为了此事急得头发都白了……”
他上下打量着莫沧海。
此时的莫郡尉虽然难掩脸上的疲惫,但至少大半个脑袋的头发都是黑的。
可见报纸的内容多少有些夸张了。
莫沧海一怔,下意识摸了摸头顶,随即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
“芝麻小事罢了。”
“只要能引起星纪城的重视,就算报纸上说本官累断了四肢。我也乐意。”
哈哈……
两人笑着又就着报纸聊了几句,莫沧海才扯回正事。
“这个多事之秋,韦将军突然让任宁任副将回家探亲,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他询问地望向鲁玉龙。
“鲁将军,你们从金龙滩出发返回前,韦将军或萧伯爷有没有什么提示?”
“没有。”鲁玉龙细细想了一会,才默默地摇了摇头。
“任副将我不熟,也从来没有见过。”
“至于韦将军,我虽素来仰慕星落军团和韦将军,但到底归属于东海壁垒,与他也只是偶尔见过一两面。”
“这次回云垂的命令,还是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