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难道……不嫌她……是风尘女子？”
“世道艰难，又不是自己愿意沦落风尘，能活着便不容易。若有家人捧在手心，如珠如宝地疼着，锦衣美食养着，谁会走这条路？阿狸啊，艰难求生，比放弃生命，更勇敢。”
韩文正深深埋着头，凝噎着说不出话来。
只有泪珠子噗嗒噗嗒掉了一地。
“你生母一定很爱你，把你护得很好。你应当念着她，不要忘记她的生养之恩。”
本来，韩文正自己偷偷地准备了香烛，想趁着清明节假期最后一天返回书院的路上，顺便去祭拜生母。
却没想到……何悠悠竟然能想得如此周全。
钱管家目睹了这一场，心里也不禁恻然。
他没有再多做停留，应了一声就转身出门，准备祭品去了。
第二日，祭品准备妥当。
一份一份，整齐地码放在厢房。
何悠悠带着一份，和韩文正一起坐上马车，直奔城南而去。
她特意让钱管家也跟着，看看阿狸生母的坟茔。
当年生母逝世时，阿狸年岁不大，弱小可欺。
翠华楼下葬的人，未必会用心安葬。
墓地难免简陋。
带着钱管家一起，若有哪里需要修葺，也好让钱管家记下，回头带着人择日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