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道上一片混乱,但已经冲在最前面的吕常却并没有理会身后的情况,而是带着剩下的甲骑继续冲击。
奔跑间这些甲骑身上甲片哗哗作响,箭矢撞在这些冷锻出的甲片上甚至不能撞出一点印痕。
此时曹洪带着百骑已经跃马冲了上来,他显然并没有将这些泰山军突骑当成什么特殊的。
毕竟此时重骑们胯下战马都没有披铁甲,从表面看也就和正常的突骑没什么分明。
但抵到近处的时候,曹洪看清不断弹开的箭矢后,心里一沉,知道对面突骑穿的甲胄肯定不是凡品。
只是念头到这里已经来不及了,只是一个呼吸的功夫,双方就迎头撞在了一起。
战马喘着粗气,在身上主人的驱驰下拼命奔跑,但即便是这样一些战马在看到对面的同类迎面冲过来后,也是下意识的绕头避开了。
只是这种反应多是出在曹军这边。
曹军的虎豹骑的确是精锐,但其战法还是以渗透、穿凿、奔袭为特点,以绝对速度去攻坚,这种超级豪华的战法,他们很少去打。
但泰山军的甲骑则不同,他们这批战马从被挑选出就是负责冲撞的,不仅都是高头大马,骨骼强壮,日常训练也是按照冲撞的战法去训练。
而这种撞击,犹豫就会败北。
顷刻间,曹军这边就是人仰马翻,到处都是骨折摧断的惨叫声。
吕常在冲击的第一时间就用马槊敲飞了对面的虎豹骑,随后用马槊搠死了后面一个。
马槊应声崩断,碎片打在吕常的脸上被铁面都挡下了。
随意偏了一下脑袋,一柄环首刀砍在了吕常的肩甲上,但却像是砍在了铁板上。
吕常拽着那人的脑袋就将他甩下了马,随后一夹马蹄,胯下战马就应心意双蹄探出,踩爆了地上的虎豹骑的脑袋。
吕常荡了一下手臂,用绳子绑着扣在手臂上的铁骨朵就落在了他的手掌中。
二斤重的铁骨朵被吕常甩出一个半圆,重重的砸在了一名虎豹骑的面门上。
这些虎豹骑人人有兜鍪,但却没有铁面,于是这一铁骨朵直接就砸了他的面门上。
只是一下子,吕常就看到这虎豹骑的眼珠子都被砸飞了出来,整个脸颊就和鸡蛋一样被砸得稀碎。
惨叫声越来越大。
吕常这个时候才抽空看了一下周遭,只见自家这边甲骑们各个如同虎狼,气势如虹,那些虎豹骑根本挡不住这些人一击。
此时吕常越发杀出了性,将面甲一扯,深深呼吸了一下战场的血腥味,陶醉的咧嘴笑了。
这面甲好是好,配着重甲不仅威武还提供防护力,但就一点不好,就是这个阻挡视野。
吕常将面甲扯掉后,视野一下子开阔了,然后他一下子就看到了那个奋勇向前的胖子。
一身盆领铠似乎都裹不住他一身的肥肉,这人举着环首刀在那大声叱喝,看着就是主将。
吕常并没有莽撞的冲上去,而是匿在了混乱的人群里,从马侧挂钩上偷偷取下弓箭。
然后就这样一直伏在马上,一边留意前头的曹洪,一边小心扫视着战场,不让曹军有人看到自己。
吕常这边的重甲骑士都是有默契的,他们在看到队将的做派就明白了。
于是奋战得更加大声了,而且还有意无意的将后面的吕常给挡着了。
但生死搏杀岂是你想分神就分神的?生死就是靠一股气,你松了,命就是别人的了。
此时这些重甲骑士能压着虎豹骑打,不是那些虎豹骑技战术不如人,这些人也是曹军中十人选一的精锐。
他们只是甲不如泰山军,马不如泰山军,不是人不如。
而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这条土道并不开阔,其宽度就只够五骑并排作战。
泰山军这边只是五十重骑就排成了十排,这样的队形厚度已经是非常厚实的了。
所以即便虎豹骑那边人数是这边的两倍,在这个土道上他们还是发挥不出优势来。
但纵然是这样,泰山军这边也只是占了一个马速够快,动能更强,所以才在碰撞的开头就压着虎豹骑打。
可现在已经厮杀在一起了,最初的动能已经越来越弱,两方已经有点势均力敌的意思了。
所以此刻泰山军这边还搞得三心二意顿时就吃了大亏,连续就有几个人被虎豹骑给拉拽落马。
吕常看到这样子,心里一着急,直接起身拉弓对那犹在呼喊的曹洪射去。
只是一下,箭矢就射中了曹洪的脸颊,疼得曹洪一声大叫,随后栽倒在马下。
吕常着急要去砍曹洪的首级,但前头的道路实在太拥挤了,最后只能无奈得看着那些虎豹骑将曹洪给拖上马。
再然后,随着一声声号角声,本来正向着道路两侧迂回的虎豹骑闻得号角声,直接转向。
他们就在两侧的坡埂上匆忙回撤,路上有些奔得急的,踩到了土坑更是直接人仰马翻。
意外的号角直接打断了这些虎豹骑的迂回计划,他们不清楚中路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会吹响撤退的号角。
但也正是因为不知道,所以他们分外惊慌,以为是发生了什么突然的情况,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