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晃亲自为全军殿后,奋命冲杀的时候,在淮水上,一场丝毫不下于徐晃的壮烈也在开始。
这是属于沛国兵的战斗,这也是他们奋斗的荣耀。
……
座舰上,沛国将丁繇正眯着眼睛看着下游。
此时他所属的千余沛国子弟正分列在大小四十余艘战舰上,此前最早一批出击的泰山军舟师因不敌江东水师,正慌乱靠往北岸。
而那些得胜的江东水师并没有分兵去歼灭这些残余泰山军水师,而是继续摇橹向着丁繇他们这四十多艘战舰靠过来。
此时,座舰甲板上,丁繇的弟弟丁燮忍不住对他的兄长喊道:
“大兄,敌军明显是要来撞浮桥的。”
丁繇当然知道,他犹豫了一下,回身看了一眼右岸。
在那里,徐晃的旗帜第一次展开,那杏黄大纛树立下,全军正欢呼雷动。
这个时候,插在船舷的旗帜正向东南飘扬,丁繇抛开杂念,大吼一声:
“升帆,出击!”
于是,丁繇的座舰鼓声大作,附近停泊在水上的舟师纷纷收起石船锚,放下单帆,向着下游的江东水师冲去。
丁繇的舰队数量虽然远远少于敌军,但他们并不是没有援军的。
最早泰山军就是在淮水北岸一带扎营的,在徐商他们率先率部折返到北岸后,就沿着岸边布置了弓弩阵地。
甚至,徐商还将营内的投石车都运了过来,就对着下游的江东水师轰击。
此时,丁繇的舰队从上游顺风而下,北岸阵地弩矢石弹齐发,局面甚至一度压制着江东军水师。
可这个优势并没有持续多久,江东水军靠北一侧的舟船被轰击的时候,中部的水师继续摇橹而上,很快就与最前的泰山军舟船撞到了一起。
泰山军的舟船就是缴获的淮南军的,无论大小还是形制都和江东水师一模一样,所以双方在舰队上的差别并不大。
因为丁繇的船队是顺流又加上了东南风,最前的舰队的撞角就和锐利的匕首一样撕裂着江东军的船队。
只是很快,船队与船队靠的越来越近,到最后彼此之间都已经贴在了一起。
此时决定胜负的就是双方跳帮作战。
而这一下,沛国兵这边就吃了大亏了。
说到底这些沛国兵是熟稔水性,但毕竟不是训练有素的军队,而对面的江东兵却是江东赖以制衡大江的核心精锐,双方的实力压根不在一个层次。
所以,在后方指挥作战的丁繇第一时间就令前方船队和敌军脱离,尽量游弋用弓弩击伤敌军。
但船队靠的这么密,又岂是想撤就能撤的?
只是片刻功夫,最前面的几艘战船就被江东兵跳帮上来,没多久就落了旗帜。
而那些江东战兵甚至靠着缴获来的船队,直接以这些为平台,开始大规模跳帮到其他泰山军船队上。
于是,肉眼看见的,泰山军战船一个接着一个陷落。
见此情景,后方的丁繇果断的带着座舰直属的五艘战船切割了出来,开始向着北面划动。
很明显,丁繇试图借助北岸的弩炮阵地,继续作战。
可已经占据水面优势的江东水师并不想放过丁繇他们,非要将泰山军一切水上力量都消灭才行。
很快,大概二十多艘战船从船队中分出,然后将丁繇他们团团围住。
江东水师的攻击力量也很多样,并不是只靠着跳帮才能战斗,但这些江东兵却好像更喜欢跳帮的快意。
有两艘江东战船一左一右的靠在了丁繇的座舰上。
“轰”的一声,站在桅杆下的丁繇直接一个踉跄,但很快就控制住身体,接着就看见一队江东兵的跳荡手就这样跳了过来。
这些人头上包着巾,手里或拿刀或拿斧,双脚赤着,就这么冲了过来。
作为沛国兵的核心,丁繇这艘座舰是最大的,船上除开摇橹的水手二十人,甲板上还有披甲二十人。
在敌军一冲过来,丁繇只是看了一眼那边,就抽出刀对船舱里头喊了声:
“都上来和江东土狗们干!”
而这边,丁繇的弟弟丁燮则带着二十披甲士率先迎了上去,对着那些无甲的江东水手就是猛砍。
有一说一,赤脚的江东兵地区够灵活,但你就是灵活得和猴子一样,躲得过一刀,但躲得了两刀吗?
只是片刻,冲上甲板的江东兵就被丁燮等人剁成了肉块。
而这边,船舱里的水手也拿着手斧冲了上来,但丁繇并没有让这些人出击,而是让他们去船舱里拖上来火油来。
接着,丁繇用布匹裹着箭矢,用火油淋了一遍后,点燃射向了对面的船帆上。
火油遇到船帆,立即就燃起了滔天火焰。
接着丁繇如法炮制,一连十余箭,将视野范围内的五艘敌船全给点燃了。
做完这些,丁繇指着淮水中心,正摇橹向着浮桥而去的江东水师,冲水手们大喊一声:
“弟兄们,看见那了没,咱们摇过去,就在河心和他们一决死战!”
众水手迟疑了一下,其中一个对丁繇道:
“丁大郎,咱们这就一条船,靠过去是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