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延礼带兵行进了两天后,路上终于遇到了迷路了的霍存部。
“见过大王,末将在沙漠中迷失了方向,这才在当地向导的带领下找了过来。”
“因末将迷路失期,未能赶上战局,延误战机,还请大王责罚。”
霍存这一路走来,并不轻松,不过他运气也确实差,先是迷路,好不容易找到了本地的向导,经过好一番波折,才赶到了这里。
而赶到这里后,他才知道大战已经结束,明白过来自己迟到了,他连忙主动请罪道。
不过,对于霍存的迷路失期,张延礼不以为意,当初他让葛从周和霍存二人带兵迂回,其实也是在赌,至于赌成什么样的结果,他并没有把握。
葛从周能及时带兵赶到,除了他本身的能力外,也有很强的运气成分。
至于霍存,他没能及时赶到,主要还是欠缺了几分运气,这个,谁也没法说。
不过,虽然张延礼不怪罪霍存,但对方毕竟没有完成任务,葛从周要赏,而霍存自然也需要罚。
“霍指挥使迷路失期,先降为副将,以副将暂时代理一都之职,待回兰州后,再行处理。”
对于霍存的处置,张延礼也是轻轻放下。和之前巴兹尔处置炽俟仁心的方式相同,不得不说,作为君主,他们的想法倒是都差不多。
只不过,巴兹尔的想法是准备靠这个突破口,将自己的手伸进炽俟部中。至于张延礼,则只是给所有人一個台阶下罢了。
张延礼在与霍存汇合后,没有任何等待,继续向怛逻斯城进发。
而他却不知道,此刻的怛逻斯城内部,巴兹尔可汗收拢了炽俟仁美的残军,也很快汇合了踏实力和谋落二部的兵马,目前正在为下一步的去留争论不休。
“可汗,唐人来势汹汹,我等还是早些离开,等唐人撤离之后,再谋其他。”
之前,最为主战的是炽俟仁美,有些犹豫的是踏实力弘福,谋落弼则是和稀泥。
但是现在,主战的炽俟仁美元气大伤,其实已经不足以与另外两家相提并论。只是,喀喇汗国到了现在,还是有一定的政治稳定性的,加上葛逻禄内部的一些默契,以及现在唐军这个大敌在外,综合了很多因素,才让踏实力弘福和谋落弼没有立刻就对炽俟部动手。
否则,要是换了在草原其他地方,现在已经开始分食弱者了。
不过,这种稳定和默契能持续到什么时候,谁也不清楚。
只是,现在踏实力弘福继续主张退却,而谋落弼和炽俟仁美并没有出言反对。
但是,三姓葛逻禄心生退意,只想靠逃避来保全自己的部族,作为喀喇汗国的可汗,巴兹尔想的更多,看的也更远。
“若是此战之前,我军退却,唐人未必敢长久在此,说不得找不到我等之后,就会撤离。”
“但是,此战之后,若我是唐军,必然不会轻易离开。”
“而此战败后,若是我等不战而退,恐怕会有不少部族叛离,内部恐也会生患。”
巴兹尔可汗的话不无道理,踏实力弘福、谋落弼和炽俟仁美都停顿了下来,似乎在思考巴兹尔可汗的话。
之前因为张延礼在拉拢喀喇汗国内部的小部族,他们几人这才决定奋力一击,与唐军决战。但是战败后的影响是非常恶劣的,现在连葛逻禄内部,都有一些质疑他们的声音,有了投降的声音。
如果现在他们连都城都不敢守,继续撤离,内部这些投降的声音就会转变成为实质性的行动了。
现在打,喀喇汗国说不定还能聚集起两万五千多人,在人数上并不逊于唐军多少,但是若是撤离了都城,他们是绝对召集不了两万人马的,接下来这个数量只会越来越少。
见几人心生疑虑,巴兹尔也顾不得隐瞒,将心中最大的担忧说了出来。
“而我担心的,不止如此。”
看见他们三人抬头,巴兹尔语气凝重的说道。
“别放了,还有西边的大食帝国。”
“之前一战,我等全力一战,将萨曼王朝的人马赶了回去,但此战不过是一场小胜,萨曼王朝可是一点没伤元气。”
“我不知晓唐军是否与萨曼王朝的人联合,但我若是萨曼王朝的埃米尔,必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趁机攻来。”
“到时候,面对唐人和萨曼王朝围攻,我等就算撤出了都城,又能逃到哪里。”
而巴兹尔可汗的话音刚落,其余几人全部色变,巴兹尔并没有虚言恐吓,这个事情的可能性极大,但是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步,恐怕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几人对视了一眼,还是炽俟仁美率先打破了沉默,主动说道。
“可汗可有良策,我炽俟部全凭可汗差遣。”
听到了炽俟仁美的话,踏实力弘福和谋落弼都有些惊疑。
虽然说他们三人奉巴兹尔可汗为主,但实际权力一直掌握在他们手中,现在炽俟仁美虽然实力大降,但好歹也有三四千人马,听他的意思,是愿意彻底服从巴兹尔可汗的命令,这也打破了原先他们的默契。
不提踏实力弘福和谋落弼两人的惊疑,现在的炽俟仁美是真的心灰意冷,加上之前他见识了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