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喇汗国的使者还没到达碎叶城,张延礼却等到了一名长时间没见到的故人。
“禀大王,城外有两名僧人求见,自称法号戒杀、戒酒。”
“命人检查城中的粮草,还能消耗多久,所剩的盔甲。”
“你刚才说谁求见?”
张延礼照例在巡视军队的情况,不时的询问起了目前的辎重甲帐情况,对手下的汇报一时居然没有反应过来。
但是当他听到戒杀这个法号时,却是立刻反应了过来,连忙停住了手上的事情。
“禀大王,是自称戒杀和戒酒的两名僧人。”
那名侍从没有任何表情,将刚来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快请!”
“不,两位大师如今在哪里,我亲自前去迎接。”
张延礼态度上的转变和重视,由不得这名侍从不重视,他又连忙说道。
“禀大王,两位大师正在厅内。”
张延礼听到这句话后,并没有停留,而是在侍从的带领下回到大厅。
很快,张延礼就看到了戒杀和戒酒两名大师,一别十年,戒酒大师相貌变化不大,但是戒杀大师的变化却是非常明显,时间还是在身上留下了非常凝重的痕迹。
“见过岐王。”
当张延礼出现在大厅之内,戒杀和戒酒大师连忙行礼。
但是张延礼却是连忙上前扶住他们,口中直接说道。
“两位大师免礼。”
“一别十余年,此刻再见二位大师,十年前我等征服河西之事犹在眼前。”
张延礼此刻不由得感慨道,对于世事变化,当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不过,此刻戒杀大师却是打断了张延礼的缅怀和叙旧。
“大王克黄巢,平党项,败叛军。威名早就传到了西域各地。”
“如今更是灭高昌回鹘,降服于阗,大败喀喇汗国。”
“大王威名远震四海,但是如今却在碎叶城,陷入进退两难之间。”
若是一般人说这话,张延礼还当对方讽刺,不过,这些话从戒杀大师嘴里说出来,张延礼却不以为忤,反而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直接问道。
“这十年,大师在何处修行,我虽派遣商队沿路打听,但是却一直没有大师的消息。”
听到张延礼的话,戒杀大师完全被打断了节奏,只得回复说道。
“贫僧与师弟自从离开了凉州,一路向西,沿玄奘大师当年西行之路,到达天竺,又从天竺回转,最后在俱兰城附近讲道说法。”
“这次听闻大王攻占了碎叶城,特来为大王解难。”
听了戒杀大师的话,张延礼却没问对方知道自己现在有什么疑难,而是直接问道。
“大师,这一路西行,可有所得,西域天竺等地可寻得佛乡之地。”
“贫僧此次西行,寺庙几近绝迹,僧众也不剩几人,当真是末法之象。”
提到这個问题,戒杀和戒酒二位大师都有些沮丧,他们本以为西行可以看到佛法昌盛之景,实际去了才知道,这些地方早就佛法凋零。
“何言末法之象,大师所在之地,难道不是佛法昌盛之地。”
“只需践行佛法,何必在意身外之象。”
张延礼却是宽慰说道,让他们不要在意。
“不错,贫僧一路西行,本就为了修行,何必在意眼前景象。”
“贫僧早知大王有慧根,可是大王却是不可能皈依我佛了。”
听到戒杀的话,张延礼继续笑着说道。
“大师又怎知我之修行不在此。”
“今日大师来此,言为我排忧解难,可知我的难事又在何处。”
见戒杀大师想要讲起佛法,张延礼顿时失去了耐心,只得将话题转到正事上。
提到正事,戒杀大师也不再继续讨论修行和佛法之事。
“大王在此,恐怕是想等喀喇汗国大军前来收复都城。”
“但是,大王不必再等了,喀喇汗国的巴兹尔并不会带兵前来。”
听到戒杀大师的话,张延礼眉头皱起,这确实是他最为担心的事情,若是巴兹尔不主动决战,反而一直躲避,那对张延礼来说,确实是极大的麻烦,他不可能在此长久待下去。
而戒杀大师并没有管张延礼的反应,而是继续说道。
“喀喇汗国的巴兹尔王子,并不是莽撞好战之人。”
“去年,他带兵与萨曼王朝一战,虽然取胜,但损伤不少,如今这个局面,他不会主动来攻。”
“最多以备战之名,收拢部族势力,加强直属的力量。”
“所以,大王若想灭掉喀喇汗国,必须主动寻求决战。”
“而且,必须一战胜之,否则,若是时间拖久了,必然对大王不利。”
戒杀大师的话正中张延礼的内心,他对于喀喇汗国的判断可能更加准确。而且,他对现在张延礼最大的弱点也了如指掌。
“不错,我确实无法久在西域,中原战事未休。”
“大师既然知道此问题,有何良策,可快速解决喀喇汗国。”
面对戒杀大师,张延礼也不掩饰,直接问起了解决方法。他相信,对方既然直接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