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两个弟弟不理解,李思恭只得解释道。
“若我是张延礼,仗着骑兵之利,此刻恐怕立刻带领骑兵赶了过来。”
“加上与我们对峙的一万五千兵马,张延礼已经具备了兵力上的优势。我若是对方,必然不会放过敢于进犯的敌军。”
“而且,对方骑兵占优,我军若是此刻撤离,必然会被追上,恐怕被其在行军途中截杀,反而更是危险。”
听到李思恭的话,李思谏和李思孝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他们二人就是在行军途中被赤水军截击,近乎全军覆没。
不过此刻李思恭却是顾不得观看两个弟弟的反应,而是仔细思索如今该当如何行事,才能最大程度的保住己方的战力。
还没等李思谏与李思孝二人有所反应,李思恭立刻就做出了决断。
“此处不能继续待了,今天休整一夜,明天必须赶紧撤离。”
“但是我军无法全部撤离,只能带走本部部族了。”
李思恭已经不打算将这些人全部带回夏州了,只是准备带走本部族的人马,剩余人则打算全部放弃掉。
但是这也有一個问题,就是留谁在这控制剩余的兵马,一个不小心,被留下的人过早全部溃散,反而会给他们的撤离带来风险。
而李思谏很快就明白了李思恭没说的话,此刻主动请缨道。
“兄长,我愿留下指挥剩余的夏绥兵。”
面对李思谏的主动请缨,李思恭有些不舍,但他更明白此事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
“好,若是事有不谐,保全自身为主,张延礼此时面对朝廷大军围剿,必然不愿意与我为死敌,还是可以谈的。”
李思恭此时不放心的叮嘱道,他虽然希望弟弟能留下来,给自己个麾下的兵马求得一线生机,但是同样不希望弟弟白白牺牲。
一旁的李思孝想要主动提出留下来,但话到了嘴边,几次都没能说出口,他终究还是没这个魄力。
大军休息了一天一夜,次日晚上,李思恭与李思孝带领六千党项部族兵马趁着夜色离开大营。
而与他对峙的阴信成,倒是一直没有忽略定难军的动向。
张延礼的信使几乎比李思谏、李思孝的溃兵先一步到达阴信成的军中,阴信成收到张延礼已经率兵大败保大、保塞联军的消息,所以他虽然没有主动出战,但还是广派斥候监视对方。
所以,定难军的动向倒是瞒不了他。
但是,该如何应对,此时阴信成也是两难的局面,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此战了。
阴信成手中的左虎贲营加上胡兵数量不少,即使加上盐州城内刺史萧勉和手下千余州兵,此战仍然没有必胜的把握。
“郡王到了何处,还有多久能抵达盐州。”
阴信成没有把握,只能寄希望于张延礼的大军。
“禀指挥使,郡王恐怕还有两三日才能抵达。”
手下立刻回禀道,各营现在都有一套完整的斥候系统,此刻能够准确计算出各部的距离和行军时间。
“禀指挥使,照我之意,这李思恭已经撤离,我等不必去管他。”
阴信成手下的第一都十将霍存此刻出言,挑明了他的担忧和犹豫。
听到霍存如此谏言,阴信成望向对方,有些不解。
“郡王伏击保大、保塞联军,若是真想对付李氏兄弟,那李思谏、李思孝兄弟绝对难以逃到盐州。”
“照我所料,郡王目前只想先行击败定难、保大、保塞联军,未必想与李思恭结成死仇。”
“郡王现在最大的敌人仍然是神策军中尉杨复恭,只想先行击败党项李氏即可。”
“既然如此,我等只需先咬住这支定难军即可,若是指挥使实在不放心,可以派一支精锐骑兵先紧跟对方。”
霍存也是巢军降将,原先在左虎贲营归李弘定麾下,后来又被调入右虎贲营,虽然他在赤水军中虽然只是一个都头十将,但是几乎是阴信成的副手。
其实阴信成跟了张延礼许久,完全可以猜测出张延礼的打算,但是,他要考虑的事情更多,也更加患得患失,反而是作为副手的霍存更加冷静一些。
最终,阴信成还是不放心,派了两千人去盯着撤离的李思恭部,甚至时不时的偷袭骚扰对方。
两天后,张延礼终于带兵抵达了盐州与阴信成部汇合。
“禀郡王,末将无能,让李思恭带人走脱,如今城外大营只有李思谏和万余定难军。”
看见张延礼后,阴信成连忙请罪道,终究是他的无能,未能留下李思恭等人。
“无妨,若不是你牵制住李思恭和麾下的定难军,恐怕李思恭也不会慌乱之下征召李思谏和李思孝的保大、保塞军,也不会露出如此破绽,被我军所趁。”
“此战,你也有功劳。”
“至于李思恭,走就走了,让那两千人马及时回来,不用再追了,若是追的太深,恐怕会被李思恭所趁。”
“盐州城下的定难军,你们明日将其击败,至于李思谏,若是可以,暂且留他一命。”
“要和李思恭谈判,这李思谏还是一个不错的筹码。”
张延礼对于右虎贲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