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刑行身穿铠甲,前来赴宴。
见到对方如此,白农力脸色一变,但还是很好的收敛了下来,然后笑着说道。
“刑老弟为何身穿甲胄,在吾府中,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见白农力主动发问,刑行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稍顿了片刻,才继续说道。
“战事繁忙,唐人陈兵城外,吾不敢大意。”
不过刑行差了白农力不止一筹,刚刚那点迟疑和这个看似合理的理由,却让白农力心中咯噔一下,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但他面上却更是平静,笑容满面,邀请其入座宴请。
宴会之上,白农力频频劝酒,但刑行却喝的极少,不时找理由拒绝。
这种表现,更加让白农力怀疑,但他也是颇有决断的人,已经下了决断,如今不管刑行到底猜出了多少,他这边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刑兄,吾等相识多年,今日这场酒,汝得陪我喝上一杯。”
“城外唐人大军围城,吾等不知能撑到几时,今朝有酒今朝醉。”
听到白农力如此劝酒,刑行也没有办法拒绝,而且白农力自己先饮一杯,又从酒壶中倒出了一杯给对方,完全不像有诈的意思。
两人如此,时间过了许久,反而越饮越多,陪同在一旁的刑刚看到此事,略感焦急,连忙上前打断道。
“族长,今日时辰已经不早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提防城外唐人。”
刑行听到刑刚的出言,趁势起身,想要出言直接告辞。
但出乎刑行、刑刚二人预料,白农力却没有出言挽留,而是直接说道。
“今日时辰确实不早了,刑兄早日回去休息,吾等改日再聚。”
见此情景,刑行大为放松,直接告辞。
回去的路上,刑行虽有几分醉意,但还是朝刑刚说道。
“吾就说汝猜错了,吾与白兄多年交好,他必然不会害吾。”
“今日不过虚惊一场,好在白兄并未发现,否则真不知该如何收场。”
回去的路上,刑行还不停地抱怨道,刑刚一路只得耐心接受训斥,今日,好像确实是他多事了。
但他们出了白氏的府邸,没走多远,突然就遇到一阵箭雨袭来。
好在两人皆是身穿甲胄,又有护卫在旁,才没受到太多伤害,但随行的人损伤惨重。
此时的刑刚终于反应了过来,连忙高声喊道。
“保护族长,保护族长。”
但很快,就有不少士卒冲了出来,追杀他们几人,而带头的正是白农力。
见到白农力,刑行也恍然大悟。
“白兄,竟然真的是汝想害吾。吾等二十几年交情,何必如此。”
面对刑刚的反问,白农力倒是不为所动,继续说道。
“今日是吾对不起刑兄了。不过,吾倒是好奇,刑兄是如何看出破绽,竟然身穿甲胄,必然是有所防备。”
“刚刚厅内,刑兄一直戒备,又有部族埋伏在外,好在吾未仓促发动,先解决了汝之部族。”
“刑兄虽然小心戒备,但到底准备不足,才让吾有机可乘。刑刚虽然忠心,但能力不足。”
“刑兄下辈子投胎,不可错信他人,更不可所托非人。”
白农力胜券在握,难得啰嗦了几句,虽然事情没他想象的那么顺利,但毕竟到了这一步,胜利在望。
而刑刚听到这句话,尤其是白农力对他的讽刺,更是羞愧难当,是他能力不足,才让族长陷入绝境。他连忙上前冲杀,想要在此斩杀了白农力,那族长刑行尚有一线生机。
但刑刚到底高估了自己,不过垂死挣扎,往前走了十余步,还是死于白氏部族的手上,未能赶到白农力身前。
而此刻的刑行万念俱灰,也是向前冲杀,但终究徒劳无功,死在了白氏一族士卒的手上。而他手下部族,被白氏在此地偷袭,死伤大半。
临死之前,刑行心中怨恨,直接出言道。
“吾等相识多年,今日方知汝之狼子野心,吾咒汝永世下阿鼻地狱,不得超生。”
“悔不该不听刑刚之言,吾该听信士卒之言,想不到汝竟敢让长子去往唐人投降。”
对于刑行的诅咒,白农力浑然不在意,他虽然信佛,但只是将佛教信仰用来加强自己的统治,像他这样带领部族艰难生存扩张的族长,信奉的只有实力和自身。
但是,当他听到刑行后面一句话之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他反应迅速,没过一会,就想明白了不少事情,顿感不妙。
刚刚他见刑行有所准备,就延迟了杀对方的时机,先解决对方的部署,如今,又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埋伏截杀刑行等人,城中白氏一族也在屠杀刑氏和核心族人,准备先吞并掉刑氏部属,再开城投降。
但如今刑行却说,有士卒在唐人军中看了白强巴。他相信长子必然不会犯这個错误,事情也不会这么凑巧。况且此时,白部吞并刑氏,正是城中守备最为空虚之时。
白农力不断安慰自己,只是他自己想多了。
但事情显然不会按他所预估的那样,当城中白氏一族袭杀刑氏高层之时,平高县难免出现混乱。
而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