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匠户已安排妥当,包括铁匠都安排一半人手打造农具,其余各匠户也开始处理民间事宜,必不会耽误生产。”
张延礼之前将二州全部匠户统一管理,全部归为军管,当初战事紧急,自然顾不了那么多。
如今战事稍歇,自然不能如当初那般简单粗暴,虽然赤水军管匠户这个原则不会改变,但不会让他们完全不处理民间事宜。
“至于矿山之事,近期有十余回鹘俘虏闹事,已经处死,震慑其余众人,不会影响生产。”
“至于武器之事。”
张延绶停歇了下来,似乎有所犹豫。
“可有不妥之处。”
张延礼顺势问道,但也不太担心,今年未有战事,军中甲胄不缺,没什么大问题。
“未有不妥之处。”
“按指挥使要求,让铁匠放缓扎甲的打造,目前铁矿产出,除农具外,主要打造陌刀、横刀。”
“但陌刀所需铁料甚多,所得数量有限,而横刀步骤繁琐,与札甲不同,非资深铁匠不可打造,故而产量亦有限。”
“至于马槊、步槊,所需铁料不多,但所需木材工艺繁琐,非数年不能用,如今虽大量准备,亦非今年可得。”
对此情景,张延礼倒是有所预料,但也没什么办法。
这不是一个商品富足的社会,受限于生产力,有些东西根本不可能批量生产,当初札甲已经算是取巧的结果,但技术跟不上,压根没那么多取巧的办法。
好在之前吃掉了回鹘大部,得到了不少战利品,如今赤水军士卒虽然武器有点杂,但倒是不缺。
至于各胡部,只能自己想办法了,张延礼对他们供应的不多,优先满足赤水、墨离二军。
好在各部都有点家底,暂时不会有什么问题。
“至于指挥使所言之器械,已经让匠户中资历最为丰富之人打造,如今正在打造中,暂未成型。”
之前张延绶犹豫之事,就在此,他知道张延礼最为关心此事,偏偏此事,一时之间未有进展。
张延礼点头示意,没显露出什么情绪,他所要打造的器械,并没有什么跨时代的技术,如今已将关键说出,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如今虽然一时之间没有什么进展,但他却一点不着急,反正时间还有。
紧接着,张延礼又询问了不少事情,特别关于受伤退出赤水军士卒的处置上,详细到個人去向。
而张延绶同样一一说出,看来这段时日,花了不少心思,大半都由他自己经办,否则面对张延礼的突然询问,不会了解的如此细致。
对这个弟弟,他颇为放心,不再询问。
片刻后,张延礼继续去校场练武,又从随从中选出四五名勇士一起对练。
这些勇士出自张延礼的亲兵右厢,都是甘肃二州各地千夫长的子侄,在张延礼组建亲军右厢后,他们就立刻来此。
这段时日,张延礼有空就与他们一同操练,培养关系。
不得不说,这些原来酋长的子侄,没什么废物,虽然各有各的性格,但至少武艺上都不算弱。
这边,张延礼在校场内操练了近两个时辰,才返回府衙。
等到张延礼一回到府邸,正妻安怀淑已经等待多时,自从龙梵音怀孕后,她可能是有些焦急了,胆子更大了些。
今日,安怀淑一等到张延礼回府,就立马过来,三人晚间一起用餐,安怀淑的目光炯炯,柔情似水。
晚上床笫间,她不光目光柔情似水,身段也似水般丝滑柔顺。
卧房内,蜡烛燃烧着,烛泪缓缓滴落,烛光照亮着整个房间。
又过了片刻,稍微恢复过来的安怀淑调笑道。
“夫君帐内新收一人,怎不喊过来与某和般若妹妹见上一面。”
面对安怀淑半开玩笑的质问,张延礼一时摸不着头脑。
“吾帐内就你们三人,哪来新人,况且,若有新人进来,怎么会不给主母点头。”
对于安怀淑这个正妻,张延礼还是非常尊重的,虽然不影响他纳龙氏二女和后续纳妾。
但无论如何,都需要让安怀淑过目,点头同意,这是起码的尊重。
当然,没接进府里的不算,虽然暂时还没有。
对于张延礼的回答,安怀淑反而不知该如何接话了,片刻后,索性也不继续打哑谜了,直接说道。
“就是夫君后院的前任回鹘可敦。”
“夫君大败回鹘,前任回鹘可汗尚在,听说这位可敦就被夫君纳入府中。”
“如今天睦可汗已死,夫君最近反而没去那里。”
“难道夫君喜欢这样的。”
“回鹘现任可汗之妻可仍在城中,夫君可不能如此折辱对方。”
“夫君若所需,可从各千夫长适龄女子中挑选入府。”
“吾等与回鹘虽为世仇,但如今回鹘已臣服,夫君大敌在嗢末,不可因一人之事,影响大局。”
当安怀淑提到可敦时,张延礼就想起了那个一身劲装,满脸含泪的女子,虽然还不知道姓名,但却有点蠢蠢欲动。
不过,眼看安怀淑越想越多,越扯越远,连忙打住。
“夫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