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就三天。
袁钟意死的消息由朗格亲口告诉了司诺。
司诺接到电话的时候,人还没醒,依旧是睡得兵荒马乱的时候听到闹心的铃声。
“说事。”两个字,带着三分怒火,听着平静,却让朗格心里一咯噔。
“小姐,人死了。”
“找个有狼的山,丢进去。”说不知道自己怎么挂掉电话的,总之电话挂掉后,她就埋头被窝里,开始装死。
终于死了。
她该高兴才对,可她高兴不起来。
这种人渣,本该早死,却偏偏多活了好几年,真是浪费了空气浪费了时间。
常悦,我这算是为你报仇了吗?
是他放弃了你,是他出卖了你,是他将你的身份曝光在那些人面前。
可是,却是我杀了你。
妈妈,等孩子大了,等我死了,才算是真正的给你报仇。
等我,一定要等我。
就是这样,她有时候偏执的可怕,有时候又狂躁的可怕,而更多的时候,她是偏执而狂躁的。
张航说,这是病,得治。
可看看她现在,不是挺好的吗?所以,也不是必须治。
季北伐进来就看到蒙在被子里的一团,走上前轻轻拉下她的被子,四目相对的刹那,司诺觉得,自己压根没病。
“睡醒了吗?”季北伐笑的宠溺。
司诺点头,搂着他的脖子,借力坐起来,“袁钟意死了。”
“……”
能不能别总是这么直接?
其实,朗格给司诺打过电话后,就给司承打过去电话告诉了他。
而当时,他恰好在司承书房。
“我知道,下一个想让谁死?”季北伐自然而然的问。
“刘铮。”
“好!”
司诺抬手放在季北伐的额头,没发烧啊!那就不是在说胡话了。
拉下她的手,没好气的问,“怎么?觉得我烧糊涂了?”
司诺点头,“以为你会劝我一下。”
好歹会阻止一下吧,哪怕没用,也不至于点头同意啊!
真怀疑坐着这货是假的。
“不用劝,劝了也白劝,何必浪费时间?”
“明智,”说着,司诺竖起大拇指在脸上点了个赞。
其实他确实想阻止一下的,那天在会客厅和国家首脑谈话的四个小时里,国家首脑就让他全权负责这件事。
不准经他人之手,一查到底,将所有人涉及此事的人全部走最严厉的法律处理。
三个军区的人由他调配,所有人都得积极配合。
而他呢?
什么也没有做,就是先把老爷子找出来,就追着司诺跑国外了。
没办法,实在是担心她,又放不下她。“你什么时候回去?”
“你着急?”司诺故意问,她知道京城还有一堆烂摊子等着他收拾。“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再住几天……”
“明天去见见司承的父母,明晚的飞机回去。”
说完,就见司诺一直盯着自己,不禁发问,“怎么?我就这么拿不出手?连家长都不敢让我见?”
司诺摇头,声音懒懒的说道,“干爸干妈和馨姐的父母住在一起,你知道的馨姐的父亲是黑道的,见不惯你们这种正经人。”
本来司承的父母就住在暮家的庄园,可后来随着司承和暮馨的关系确定,再加上司承接手暮手组织的一切后,他们四个老人就住一起了。
馨姐的父亲……
司诺想着,再看看季北伐,心中轻叹:见吧见吧。
“记得给我也订机票。”说完这句,又裹着被子躺下了。
能睡是好事,可她也太能睡了,再睡下去,骨头都得变软。
季北伐想着,软就软吧,起身出了门。
他找司承借了一辆车出门了。
“没事吧?”司承见季北伐开车离开,直接上了楼来到她的房间,和之前一样,门都不敲就进去了。
司诺裹着被子看着他,“哥,你说我做的是不是不对啊?”
这么任性的一定要袁钟意死,也不知道是执念还是赌一口气。
“没什么对不对,想做就做,季北伐既然敢和你来这里,就应该知道结果。”
司承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也知道她是真把这人放心上了,当然,也没放的多认真,否则不会在事后才问做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