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桃的身体抖得如筛子,她求救地看向叶宛,想要叶宛能够救她。
叶宛的脸色同样铁青,她已经笃定这次能够一举将沈时好打败,可她哪里想到寻桃居然漏看了周围还有其他人。
若是有周奉和周立在旁边,沈时好怎么敢跟苏屿恒幽会。
她更不知道今日说侯爷要苏屿恒过来的。
要怎么找借口圆过去?
“我在问你话,知道自己是什么罪吗?”周序川冷声问。
“奴婢……奴婢……”
周序川声音越发冷厉,“摇唇鼓舌,擅生是非,在背后编排污蔑主子的名声,你说,你该不该死?”
寻桃用力地磕头,“世子,奴婢是真的看到少夫人和苏副将站在一起,没有污蔑少夫人。”
“死到临头还要嘴硬。”周序川冷笑,“既然你的舌头没用,那就拔了吧。”
“不要啊,世子,奴婢错了,奴婢听不到少夫人和苏副将说的话,就是自己想象的,求您饶了奴婢这一回,奴婢再也不敢了。”寻桃知道求叶宛救她是没用了,只能给周序川磕头。
吴湘心中失望到极致,没用的废物,这么快就改口了,一点骨气都没有,她脸上却不显出来,只是笑盈盈地对沈时好道,“表姐,我就知道你一定是被冤枉的,这丫环真不是东西,我看还是处死得了。”
寻桃哭得更加惨烈,“不要,不要,少夫人,奴婢知错了,求您饶了奴婢!”
周老夫人目光有些冰凉地看了叶宛一眼。
事情都没有搞清楚就咋咋呼呼到她跟前告状,结果居然是一场笑话。
“你这个小贱蹄子,刚才你分明不是这样说的!”叶宛指着寻桃骂道,“你不是说他们还差点抱在一起吗?”
“奴婢是看夫人最近闷闷不乐,所以……所以就……”寻桃哆嗦着低下头,她后悔了,不该捏造谣言中伤少夫人,她怎么会是少夫人的对手。
沈时好和周序川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其实哪有周奉跟周立,不过是故意吓寻桃罢了。
果然不惊吓。
“老夫人,您觉得这个丫环该如何处置呢?”周序川淡淡地询问周老夫人。
周老夫人知道这是叶宛的心腹,就这么处死却似可惜,她瞥了叶宛一眼,“这是你的丫环,你来说说,该怎么处罚她搬弄是非的罪?”
几乎将沈时好打入地狱的指控就用搬弄是非来定罪?
只罚一个微不足道的寻桃,兴风作浪的叶宛就不必处罚了?
“老夫人,莫非这叶娘子就没错了?”周序川冷声问。
“我也是听了这个丫环的谎言才误会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叶宛急声道。
周老夫人虽然对叶宛没有以前的喜欢,但到底是自己的外甥女,心里还是有几分偏袒,“叶宛不是故意的,这事也不能怪她。”
“既然如此……”周序川勾唇露出个恶劣的笑,“那就听您老人家的。”
“把这个丫环杖打二十,扣她一年饷银,降为三等丫环,以后无论是谁,都不许捕风捉影,随意造谣主子。”周老夫人沉声说。
这惩罚真是轻飘飘,要是沈时好今日无法自证清明,她一辈子就毁了,结果污蔑她的人却就这么几句话就过去了。
“多谢老夫人,多谢老夫人!”寻桃暗暗松口气,只要不打死她就好了。
周序川没有说话,只是眸光深沉,忽然,他指尖冷光闪过,一股温热的猩红喷落在地面。
寻桃甚至都来不及感觉到疼,她只觉得舌尖一冷,接着就说不出话了。
地上多了一块血红的肉块。
那是她的舌头。
寻桃捂着嘴呜呜地嚎叫起来。
“周序川!”周老夫人脸色一白,不敢置信看向周序川。
“既然不会说话,舌头就没用了。”周序川冷声说,目光投向叶宛。
叶宛吓得双腿发软,死死地抓着扶椅才没有摔倒下去,她不认为周序川会对她手下留情,万一他割了她的舌头……
“你,你疯了!”周老夫人叫起来,看都不敢去看那舌头,血腥得让人想吐。
“叶娘子吓着了?”沈时好含笑看向叶宛,朝着她靠近几步,“你刚才不是说了吗,跟你没有关系,是这丫环乱嚼舌根,你怕什么呢?”
“走开,走开!”叶宛因为沈时好的靠近,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周序川将那匕首用力插在叶宛的手边,离她的手指还不到一根头发丝的位置,“打狗看主人,狗做错了事,跟主人没关系吗?”
叶宛吓得连声音都快发不出来了,“我……我……”
“她就算错了,那也是你的长辈!”周老夫人怒道,“周序川,你想干什么,要杀了家里的长辈吗?”
“别玷污长辈两个字。”周序川冷冷地说,“不脏了老夫人的眼,这女人,我就不在这里动手了。”
周序川牵起沈时好的手,“能娶到朝仁,是我求来的福气,你们看不顺眼就憋着,下次再有任何人颠唇簸嘴,这丫环就是例子。”
周老夫人被气得浑身发抖,屋里的血腥味又恶心得想作呕。
“吴侧妃,你还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