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尽兴而归,顺便将长公主即将到金城的消息带回城里,不出一日,肯定所有人都知道了。
周三夫人本来想跟着女儿一起住下,周杉却亲自来接她了,还说老夫人如今身子抱恙,沈时好这个孙媳妇还要设宴本来就不好,她身为儿媳妇怎么还能跟着来胡闹,一点都没有老夫人的孝心。
这番大道理压下来,周三夫人再不乐意,都得跟着回城里。
周韵看着沈时好欲言又止,脸上的神情悲切,被周仪拉着走了。
“你就算要求三嫂,那要找机会啊。”周仪无奈地说,“还有,你别总是这个表情,又不是三嫂造成的。”
“我何时说了跟三嫂有关系。”周韵没好气地说。
周仪说,“我知道你没这样想,但你这个表情会让人误会呀,走吧,先去泡个汤泉,好好地散心,等三嫂忙完了,我们再来找她。”
“好吧。”周韵只好点了点头。
沈时好其实并没有注意到周韵的情绪,但她身边的丫环都看到了。
“二姑娘既然如此不高兴,怎么还要留下来。”南溪小声说。
“我看她许是要求少夫人的。”东月道。
沈时好抬起头看向门边的丫环,“你们说什么?”
南溪道,“我们在说二姑娘,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
“二房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要是没心没肺地玩,那才有问题。”沈时好说,侯爷只是要给周决一个教训,其实最后若是周决自己兜不住,还是会出手帮忙的。
但现在就该让周决吃教训,以后他才不敢再胆大妄为。
“世子回来了吗?”沈时好问,将周韵的小问题放到一边。
话音才落下,周序川颀长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外,带进一股寒气。
沈时好将手里的暖炉给他,“用过膳了吗?”
“用过了,刚才去了军营。”军营里温泉庄子不远,“老头把兵器营的兵器运送去上京了。”
“真的?”沈时好眼睛微亮,同时心中也松口气,虽然知道北山侯不可能有异心,但炼制出那么多前所未有的兵器,还是难免揪心。
周序川的眼睛盛着熠熠碎光,“嗯,已经启程了,只留了几样在军营,要不要量产,还要皇上定夺。”
沈时好看出他的心情极好,是啊,虽然周序川跟北山侯关系僵硬,但到底是父子,他又怎么会希望自己的父亲有事。
“你现在可以放心了,父亲还是忠心耿耿的。”沈时好小声说。
“我何时担心他了。”周序川不肯承认。
他们父子的恩怨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通的,沈时好并不打算在这上面跟周序川争辩,她拿出两张画像,“有没有看过这两个人?”
周序川接过画像仔细端详,竟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像是经常出入夜宴的走商。”
“嗯?”沈时好秀眉一挑,“你见过?”
“他们长得与中原人有些区别,在人群中比较容易认出来,我应该见过。”周序川说。
沈时好伸出纤细的手指,挑起周序川的下巴,“那……我们的世子爷何时去的夜宴,听说夜宴的姑娘美若天仙,可把我们世子给迷住了?”
“……”周序川暗叫糟糕,他的确忘记说这回事了,“你听我解释。”
“我听你狡辩。”沈时好哼了一声。
周序川轻轻捏住她的指尖,放在唇边亲了亲,“前阵子得知夜宴里面鱼龙混杂,正好军营里几个副将要去喝酒,把我也带上了,我就想去看看有没有北狄人。”
“我守身如玉,没别的女子近我的身,你检查过的。”周序川说。
沈时好呵呵地说,“你之前好几天都没回家,我怎么知道你那时候是宿在哪个女人的身边。”
“……”周序川脸色一变,他搂紧沈时好,“我没有!你信我。”
他了解她的性子,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好不容易才将她娶进门,可不想被她抛弃了。
“信你也可以。”沈时好淡淡地说,“今晚去夜宴,我倒是想看看,究竟什么好地方。”
周序川狐疑地看她,“你要去夜宴?”
“我可以装扮成你的小厮,你的弟弟。”沈时好含笑说,反正瓦肆都去过了,夜宴有什么不能去的。
“娇娇儿……”周序川将她抱在膝盖上坐着,“你该不会为了去夜宴,故意跟我生气的吧?”
沈时好淡淡一笑,“你说呢?”
周序川摁着她亲了亲,“那就去夜宴,我瞧着这两个人是夜宴常客,指不定今天还能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