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把她扔出去。”周序川指着朱如菲,“还是要我让人动手。”
北山侯揉了揉眉心,“朝仁,你跟怀霁先回去,其他的本侯会处理好的。”
沈时好握住周序川的手,“好的,父亲。”
“娘,您先起来。”北山侯扶起周老夫人,“在地上撒泼不能解决事情。”
“来人,把表姑娘送回朱家,让朱传家好好教女儿。”
“去请大夫给四少爷看一看。”
北山侯一连地吩咐下去,这才目光凌厉地扫视大厅所有人一眼。
“既然大家都在这里,那本侯就把话一次都说了。”北山侯在战场多年,身上早就浸染戾气,平日在家中,他都尽量温和,今日他气势张扬,全家人都被震慑得心头颤颤。
连周霖宇此时都不敢再赖在地上,已经站了起来,低头站在一旁。
“沈时好以前遇人不淑,此事并非秘密,她是清清白白走出苏家,有福之人不入无福之家,苏家配不上她,上京城的世家想要跟沈家提亲的人多的是,如果她人品不端,太后和皇上绝对不会赐婚,她是怀霁求来的媳妇,你们是脑子都塞草了,敢在怀霁面前这么羞辱他。”
“你是不是觉得很解气,以为拿捏住这点能对付怀霁了?”北山侯嘲讽地看向周霖宇。
周霖宇被看穿心思,却不敢承认,“父亲,我没有……”
“有没有你心里自己清楚。”北山侯哼道,“你是我教出来的,居然无一能比得上怀霁,但凡你用光明正大的手段跟他争,我都高看你一眼!”
叶宛的脸色发白,“侯爷,都是妾身的错……”
“你闭嘴!”北山侯喝住她,“我的话还没说完!”
这几天他和周序川在军营里有商有量,他知道这个儿子对他并没有多少父子之情,但至少他们的关系是缓和了许多,他心情是愉悦的,要是他跟周序川能够冰释前嫌,那长公主说不定也能够回心转意。
没想到刚回来家里就闹这么一出。
气得他心肝肺都疼了。
要是换了别的事,他还能忍住火气,可结果呢?他精心培养的儿子像个蠢货,羞辱自己的嫂子,还以为拿捏住周序川。
他知道老夫人偏心,但没想到这么偏心。
“母亲,我知道你不喜欢怀霁,因为她是长公主所出,当年您让我娶叶宛,父亲觉得她不堪当担侯府主母,所以并没有同意,后来我娶了长公主,你想要压长公主一头,让她在您跟前立规矩,长公主对您已经是十分恭敬,要不是后来在你屋里喝醉酒,我也不会做错事让叶宛近了身。”
叶宛脸色惨白,已经是摇摇欲坠。
北山侯这是将她扒光衣服在众人面前打她的耳光。
大家都认为北山侯是跟她有情在先,否则不会与长公主冷战这么多年,可今日他这番话,不就是告诉所有人,是她勾引了他,用这样下流手段才有今日吗?
“我年轻气盛才会跟长公主闹僵,如今想来我都后悔不已,这辈子我没有欠了你们,唯独欠了他们母子。”
“你们用不着耍心思对付怀霁,以后他承继侯爵,这整个周家都是他的。”北山侯冷笑。
“你……你就不怕他容不下其他人?”周老夫人小声问,她也害怕北山侯的火气。
北山侯淡淡地说,“那你们最好就想办法跟怀霁夫妇和睦相处,你们一个个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他见识过沈时好的厉害,现在她不显示出来,还真当她是小白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