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孟淮景醒来之后,卿清心烦意乱。
她没有想到,江揽月居然知道孟淮景身患隐疾的事情,还隐藏得这么深!
虽然在陆老夫人面前,她极力否认此事,说这是江揽月在瞎说。
可是她却不敢赌。
她从前,之所以有恃无恐,原因有二。
一,是因为她想着孟淮南跟孟淮景是堂兄弟,二人长得又像,元哥儿的长相上头就不容易露馅儿。
二,则是因为她知道,这个封建的王朝虽然是架空的,但是科技方面却同华夏古时候的朝代,没有什么两样,都十分落后。
换言之,这个年头根本没有能鉴定亲子关系的办法。
倒也不是没有,便是世人所熟知的滴血验亲。但这个法子可操作的空间太多了,所以她一点儿也不慌。
然而千算万算,她却没有算到,孟淮景居然有无精症!
一旦这个隐疾确诊,那什么都不用说了。
若是孟淮景原本便没有生育能力,那么元哥儿的身世还用验证吗?
到时候,恐怕她跟孟淮南的事情也瞒不住了……
好在,孟淮景的这个隐疾似乎还算个疑难杂症,至少医术不到江揽月那个级别的还很难诊断出来。
这给了她一些可操作的空间。然而,还不太保险。
万一还真叫孟淮景找到一个名医,诊断出来了呢?
想到这里,卿清心急如焚。思来想去,只觉得除了弄死孟淮景,竟没有别的办法了。
但眼下那个老虔婆看得紧,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这一点不用想了。
卿清焦急的踱着步,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她停下脚步,高声唤道:
“来人,去叫华衣阁的掌柜来,我要问问她做衣裳的事情。”
前头的陆老夫人收到消息,黑着脸骂道:
“黑心烂肝的东西!景哥儿都这样了,她还有心思做衣裳?我早就看出她心狠了,下贱的小娼妇!”
其实卿清又何尝不知道,她这里做衣裳的事情一定会传到陆老夫人的耳朵里,但她此刻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一会儿,华衣阁的掌柜来了。
华衣阁的掌柜是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因为年轻时候针线活好,攒钱开了一家成衣店。
因为里头的款式新颖,样子好看,逐渐吸引了官宦人家女眷的注意,渐渐地,在她那里做衣裳竟成了一种潮流。
然而,卿清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原来这个华衣阁的女掌柜,是孟淮南亲娘的亲姐姐,而这华衣阁也是在孟淮南的支持下才办起来的。
换句话说,这华衣阁背后的东家其实是孟淮南,是他背着陈氏置下的产业。
孟淮南要跟她合作,为了表示诚意,也为了日后方便通消息,于是告诉了她这个消息。
华衣阁的掌柜一来,卿清借口要好好量体,将伺候的人给支走了。
身边的人一走,屋里只剩下她与华衣阁的女掌柜,她脸上的淡然再也支撑不住了,着急道:
“张姨母,你赶紧,帮我跟淮南传个信儿,就说我有一件要紧的事情要同他商量,叫他赶快想办法来跟我见一面。”
谁知张姨母却反问道:“夫人说的可是今日孟淮景在街上,被江揽月打了的事情?”
卿清脸上有些怔忪,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难道他已经知道了?”
“不错。”张姨母点头,说道:“淮南已经知道这事儿了,他知道你兴许要找她,所以提前来与我说了此事。”
“他怎么说的?”
“他说,此事不到一日,已经在京城传开了,如今正是风口浪尖之时,让你这段时间千万不要试图去联系他,要不然事情败露,到时候只能一起死了!”
卿清心里原本就着急,听到这一番话,下意识的便想起几年前,她被孟淮南抛弃的时候,不由得冷笑道:
“好好好,他孟淮南是担心被我连累是吧?他这么惜命,难道就没有想过,若是我因此栽了跟头,作为元哥儿父亲的他,难不成能置身事外?”
张姨母见她动怒,连忙劝道:
“夫人,南哥儿他并不是这个意思!你想想吧,这会儿人家正怀疑你呢,你这会跟他联系,被发现了岂不是更验证了那些‘谣言’?
南哥儿他只是说你俩如今不适合见面,却并不是说,他不管这事儿!其实,他已经给你想好了应对之法。”
她的声音平和,不徐不疾,卿清在她的劝说中,逐渐冷静下来。听到最后一句话,卿清狐疑的道:“果真?”
“当然!毕竟就像你说的,这事儿若他坐视不理,迟早会牵扯到他。”
卿清这才信了,着急的问道:“那,他想了什么法子?”
“南哥儿说,孟淮景出身冠医侯府,从前府上还有府医,每年把平安脉都不知道要把多少回,却从没有人说过孟淮景还有这种隐疾。说明此病少见,至少不是一般的大夫能看出来的。”
这想法,倒是跟卿清自己的不谋而合。她催促道:“继续。”
“所以,南哥儿想,一般的大夫看不出来,但难保孟淮景心存疑虑,去寻名医。
既然知道他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