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曲吉,你说要找门主是说什么事情啊。”林依典问。
“刚刚我们确定了紫盖香和古国拉穆那有关。拉穆那又地处西南偏远之地,几乎不与外面有往来。本该属于那里的东西,如今却出现在我们这里。”他的眼睛亮了起来,“我觉得拉穆那不是无缘无故地消失,其中发生了什么事,让一部分人逃了出来,其中包括我的先祖。
林依典点头:“对,他们应该负责不同的分工,你的先祖负责守护《天残地缺图》的秘密,有部分人负责建寺立像。”她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这么说来,之前在兰若寺的那尊雕像,很有可能是拉穆那的王——诺寰。虽然我也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我看那石像高鼻深目,不像中原之姿。而且能在这里被塑像的,应该不是小人物。”
“你们有没有发现其中的矛盾之处?”杜金呈用食指轻轻点了下桌子,“他们隐姓埋名,这么多年关于他们的传说少之又少。包括曲吉一族,之前一直隐身于田亩,他父亲不让他考取功名,为的就是等图现世。然而,他们又塑像造庙,让带有神秘力量的虫、草流入世间。”
“会不会塑像是为了祭祀?”林依典问。
“很有可能。拉穆那的百姓都是因为诺寰才恢复清明的,所以诺寰对他们来说,不仅是王,更是神。”曲吉道,“至于属于拉穆那的花草虫兽流入世间可能并非他们的本意,他们必须把那些东西带出来,以防它们和拉穆那一起消失。至于为什么会旁落,我想一定是有人别有用心。”
林依典看着曲吉,他平时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突然认真起来还真有些不习惯。
“那拉穆那是如何消失?你们又是如何来了这里呢?”
“父亲没有提及,他不想我卷入先前的旧事中。”
“我想,你父亲也应该是很无奈的。”林依典安慰,“一方面,他很心疼你,为了家族的秘密,从小受尽苦楚,长大亦放弃理想。另一方面,祖训在前,他也不敢违背。”
曲吉的头低了下去,他尽力掩盖住眼里的反光。
是了,他一直埋怨他的父亲古板僵硬,对他过于严苛。他将他一生所遭受的不幸都归咎到父亲的头上,却忘了他也是背负着同样沉重的枷锁,艰难独行。
他只恨,自己明白得实在太晚了……
等他重新抬头时,神色已恢复如常,他含笑望着林依典和杜金呈:“所以我必须助门主找到拉穆那的遗址,完成我的使命。也防止……同样的悲剧,再次发生。”
他继续说道:“还记得我们是怎么相遇的吗?”
“是那群黑衣人。”
“没错。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何方神圣,但我们可以推断他们的意图,就是为了夺取《天残地缺图》,获取那神圣的宝藏,所以我们得抓紧了。”
林依典说:“你说得不无道理,可是里面也存在疑点。
云破菇是我们自己发现的,它就长在兰若寺的附近,并不存在被族人被逼迫而旁落一说。风止虫的卵倒是有人给南宫的,但也是为了治疗头疾,并没有作他用。
像我们之前怀疑的,门主的头疾若是人为,那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是下药之人想折磨他们,因为这头疾并不致死,只会让人受尽痛苦,而拉穆那的后人恰好知道缓解之法,南宫也恰好得到了风止虫的卵。第二,就是拉穆那的后人自己下的毒,然后将减轻的法子呈上,以博取信任。
如果是第一种可能也就罢了,若是第二种,那拉穆那后人的居心何在?门主是高手中的高手,而南宫宗存的手眼则贯通黑白两道,除他二人之外,还不知道有没有其他的朝廷要员、人中龙凤惨遭毒手。他们这么做,难道是想借我们师宣朝复他们的国吗?”
曲吉喃喃道:“不会吧,我曲氏一族,都没与其他人取得联系。”
“是没有还是不知道?你父亲不想你卷入其中,可能也没告诉过你。”林依典看曲吉的表情有点萎靡,解释道:“对不起,并不是针对你,我们只是在分析存在的可能性。”
曲吉点了点头:“我知道,谢谢你能够相信我。”
林依典转头问杜金呈:“门主,对于你的头疾的成因,你心中可有可疑的人物?”
曲吉也问:“能给门主下药的,不是武功绝顶之人,就是亲近之人吧,不然门主怎么会毫无防备?”
他们都将目光聚集到杜金呈那里,但杜金呈却没给出回答。
包括刚刚的猜想,都是林依典和曲吉你一言,我一语的,杜金呈在一旁既没发表任何意见,也没冷嘲热讽,这不像他的风格。
林依典忽然想起,那日在听风寺,他也是这般,沉默不语。
林依典并不傻,以她博览群书的经验和对杜金呈的了解,其中一定是牵扯到了他的私事,他不愿开口。
她记得他曾经说过,慧寂法师手握的墨石竹筒,是故人的遗物。
难道……这两者间,有什么联系?
曲吉见他不答,自顾自地分析道:“如果是武功高强,这武林中应该没有几人在门主之上。或许是门主小时候?但是门主又说患头疾快十年了,十年前门主也不小了吧?”
“呃……”他解释道,“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