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别塔倒塌了。
干员们哀伤看着空荡荡的房间。
魔王死了。
凯尔希站在队伍前面,静静地注视着人群。
“我宣布……巴别塔……解散……”
最后的两个字似乎抽空了她全身的力气,她用尽全力撑着身前的桌子,以免自己会倒下。
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哗然。
“肃静!”
Ace站了出来。
“特蕾西娅殿下死了,我们效忠的对象死了!可我们还有未来,我们不能为了一个已死之人哭哭啼啼!”
话音刚落,无数道带着寒芒的目光刺向了他的身躯。
“别说了……”
pearl扯了扯他的衣服。
“没事,我知道殿下心中也是这么想的。”在用微笑回应担心之后,Ace继续说道。
“我们虽然失去了殿下,但没有失去殿下的理念!我们坚持的不是这一个人,而是她所代表的理想与信念!
“如果靠哭就能解决问题,那我*巴别塔粗口*肯定第一个哭——”
“Ace,少说两句吧。”
凯尔希打断了Ace的话。
“此时此刻,大家应该都有自己的思考,我不做要求,想留下的可以,想离开也可以。”
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
人数越来越少,地上的袖标越来越多。
最终只剩下了几十个人。
……
“殿下,这里……很适合您。”
巨大晶簇纵横交错,而一条路却连接几乎所有的晶簇。
他照着记忆中的模样,慢慢地行走着,直到……他来到了一片小小的花圃。
“您从这里摘取一朵花并固定在我的盾牌之上……抱歉,我……把盾牌弄坏了。”
埃吉迪乌斯走到花圃中间轻轻将特蕾西娅放了下去。
他摸了摸口袋,小心翼翼地从中取出了一朵残破的夏雪草。
“我一直都在小心地保存着,尽管它早已残破。”
他将枯萎的夏雪草放到了特蕾西娅的交叠在腹部的手中,并朝着她默默地鞠了三次躬。
“我会……继承您的理想,直到这片大地被彻底毁灭。”
……
“凯尔希。”
“……你——”
“没事,我要申请离舰。”
“连你也要……算了……”
“我也许还会回来。”
埃吉迪乌斯摇了摇头。
“需要把袖标摘掉呢?”
“你随意。”
埃吉迪乌斯呆呆地看着手中的离舰批准。
“……归舰日期没填?”
“不定。”
“好。”
“等等。”
凯尔希叫住了转身准备离开的埃吉迪乌斯。
“你之后打算干什么?”
“……做我该做的事,也许是看看这片大地,也许是弥补过往的遗憾,也许……”
埃吉迪乌斯没有说完,便自顾自地离开了。
就在凯尔希叹口气准备继续后续工作的时候,他注意到她的文件堆上有一张纸,上面的用笔锋凌厉的字体记录着几句话:
飞蛾扑火,不一定就是自取灭亡,也许在那一刻它比谁都更接近希望和理想。
哪怕没有任何人效忠殿下,我也会效忠于她……哪怕死亡。
……
埃吉迪乌斯站在花圃旁,看着面前的一幕陷入癫狂。
特蕾西娅不见了!!不见了!!!!
他立刻转身跑开,离开了那里。
埃吉迪乌斯掏出骨笔,进行追踪。
“……黑色的斗篷……金色的面具……金色的头发……如枯朽树枝一样的手杖……”
他的心中已有答案——赦罪师。
……
“快一点,我们需要尽可能快的将它送回卡兹戴尔。”
看着面前被巫术裹挟的棺椁,赦罪师抑制不住脸上的笑容——他并未想到危险正在靠近。
“咚!!!”
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队伍身前,烟尘四起。
猩红色的眼眸越过了所有的障碍,直视着赦罪师的灵魂。
“你……在干什么?”
“……”
赦罪师想发出声音,却发现自己的声带无法振动。
黑金色的咒文围绕着温迪戈,在他身边形成了一片领域——他在无意间不断地构建法则,即便这会损伤他的身体。
“……死吧。”
骨笔一划,黑金色咒术便如同狂暴的野兽群冲了上去,它们想将赦罪师撕成碎片。
“……”
没有预料之中的回答,只有一击斩击。
只此一击,领域便被击碎。
“……埃吉迪乌斯……别耽误我的好事,你的殿下已经死了!我要让她回到萨卡兹那古老的血脉中去!”
“……你在撒谎。”
“我没有。”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用你那无比肮脏的手去触碰殿下?!!!”
骨笔化成长戟,咒术化作纠缠不休的铁索,禁锢了赦罪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