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殿下,为什么不走那里?”
“(小声)我能感觉到……那里有人。”
特蕾西娅眯了眯眼,小声说道。
“是哥哥姐姐他们吗?。”
“(小声)不是……阿米娅,咱们小声一点,不要暴露啦。”
“(小声)哦!好的,殿下,我会乖乖的。”
阿米娅点了点头。
……
她们不知道的是,她们的行踪早在几分钟前就暴露了。
“……她们是忘了监控这一茬吗?”
“不知道。”
“那咱们现在就去吗?”
“不,再等等,她们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而且咱们暂时不知道她们身边是否还有护卫,咱们不能冒这个险。”
刺杀者注视着屏幕,扯了扯自己的面罩。
“走吧,先肃清其他的威胁。”
……
“殿下,咱们要去哪?”
看着牵着自己的手不断前进的特蕾西娅,阿米娅有些害怕。
“乖,我们需要离开这里,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话虽如此,但阿米娅的目光依旧带着一丝恐惧。
不久,她们来到了巴别塔的接泊桥。
“殿下……为什么要来这里?”
“因为——”
话音未落,一记寒芒朝她袭来。
特蕾西娅立刻转身将阿米娅护在怀中,闪身躲过了攻击。
“……阿米娅,小心点。”
“好、好的!我会小心一些的!不会拖——欸?泡泡?”
黑色的泡泡开始凝结,将阿米娅包裹其中。
看着这一离奇的事物,阿米娅有些慌乱。
她拼命地拍打着泡泡,企图从中逃脱,但她每一击也只是在上面留下了一道道越来越弱的涟漪。
泡泡开始变黑,声音被隔绝,视线被模糊,在阿米娅的眼中,特蕾西娅的身影越来越虚幻。
“特蕾西娅……小姐……”
渐渐的,阿米娅感觉眼前的世界开始摇晃,随后她晕了过去。
……
“特蕾西娅殿下,我们——”
“你们的遮掩对我毫无意义,根本不如埃吉迪乌斯的咒术。”
“是么……”
“你们能遮盖自己狰狞的脸庞,却遮不住自己的灵魂,我一直都记得巴别塔上的每一个人。”
“……我——”
“安卡,不必再说了,你上次偷偷将我的保温杯灌满了,我还向你道谢来着。”
视线越过倒在地的刺客,贯穿了在场的所有人。
“卢卡,你是英勇的战士,你独自一人拖住蒸汽骑士并在蒸汽的掩盖下扯出那名骑士并将刀刃送进他的胸膛,我亲手为你颁发了巴别塔的荣誉奖章。
“‘保温杯’,我给你的名字,你还用吗?‘克塞斯’,你在那双子联合的时期,以一只臂膀为代价换取了特雷西斯的生命,我记着,我送了你名字,也为你缝补了衣裳,你的左手……也是我亲手接上的。”
她每念叨一个名字,就证明一条生命于世间消逝、陨落。
倒下的刺客越来越多,血液将她的衣摆染红,但特蕾西娅没有在意。
“我记得你们每一个人,也记得你们单膝跪在我面前的样子,你们向我诉说内心的想法,我亲手将你们扶起。
“我不在意你们效忠于谁,因为你们的心中自有答案。”
刺客的尸体围绕着特蕾西娅绽放出一朵尸体的鲜花,那形状正是一朵——夏雪草。
那曾是她亲手固定在埃吉迪乌斯盾牌上的花朵。
它是花朵,是希望,是人类和自然不屈服于源石同化的证据!
特蕾西娅抬手拭去脖颈的鲜血。
一滴鲜血滴落,将她胸前的衣服染红,猩红的血花绽放在她的衣裙之上。
一颗足以毁灭一大片土地的巴掌大小的活性源石和一片象征希望与未来的白色花圃在此刻同时绽放在在场所有人的内心之中。
在此刻,死亡与生命似乎只有一墙之隔,但这堵墙却无情地将这片大地推向死亡的深渊。
也有人曾举着巨盾意图与死亡相抗,但最终只能随着人流消逝于死亡的彼岸,而现在,后人捡起了前人的盾牌继续坚守,直到——这片大地迎来真正的解放!
看着面前前仆后继冲向自己的刺客,特蕾西娅再次感到欣慰和可悲。
可悲的是——他们明知实力的差距,却依旧冲向自己,冲向曾经他们宣誓效力的魔王。
欣慰的是——也许,对他们来说,跟着特雷西斯才是真正正确的选择。
萨卡兹的仇恨必须被昭雪,但并非是现在。
萨卡兹的仇恨必须被昭雪,但并非是以战争。
她不解,她疑惑,但她尊重。因为——没有任何人应该听任何人摆布。
……
“不对!出事了!”
感受着不断发热的胸膛,埃吉迪乌斯停下了奔跑的脚步,开始立刻以更快的速度往回跑。
‘一定不要有事啊!一定不要!’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取出了骨笔。
“我必须立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