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第一抹晨光透过窗户铺洒在香气缭绕的案台上,一张地图铺开在案台上,安陵容执住地图的一侧,秦三月拿着剑鞘压住地图的另一侧,这是一张大清的地图。
安陵容拿笔在地图上作出详细的标记,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安陵容的眼神微微一动道:“小几子,进来一起看看这张地图吧。”
小几子不愧是皇上派来保护安陵容的人,在秦三月的带领下,练功直练到太阳穴高高隆起,双眼精光毕露,功夫日益精进。
小几子低着头仔细地看着地图,安陵容指着准噶尔汗国的地盘道:“宫外传进来的消息,九号说疑似在苏婉儿查到行踪的那天,有一千人马在苏婉儿当天进入准噶尔汗国时,就分散一起混进了准噶尔汗国,身份各异,但是在跨过关卡之后,以异国他乡有过一次聚齐,疑似,后来不知散往何处了。意思是从大清国过去的人马。”
小几子沉思片刻道:“小主,对于这样的消息,对方提供的说只是疑似而已,而奴才觉得,这消息多半属实,这场战争我朝已经做好了随时应战的准备。数年前,战火肆虐的景象记忆尤深,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可是奴才依然相信能挺过去,在那个困苦的年代,父亲曾经说过,战争是不可避免的,如果准备不够充分的话,就会演变成一场不可逆转的悲剧,皇上定不会让悲剧重演的。”
安陵容冷静道:“小几子,你说的对,准备充分,知己知彼,才能稳操胜券,但是这个策零实在是太厉害了,我时刻都提醒自己,也提醒皇上,不能掉以轻心,皇上也曾因为自己的大意,而低估了策零的实力,策零拥有超凡的智慧与计谋,必须保持高度的警惕。那么我们来看看,小几子你来说说,这一千人马到底是谁派去准噶尔汗国的?”
小几子几乎没有思索,脱口而出道:“奴才认为是大清提前准备好的人,这一千人也许是敢死队,这一支队伍趁着混乱进入准噶尔汗国,按照这个时间点来推算的话,应该是为了打入策零的后方队伍中,小主可别忘记了,那个时候,策零已经带着三十万人马离开了准噶尔汗国,后方势力正是薄弱的时候,他日夜兼程,十万火急地兵临我方城下,为的就是攻我方一个措手不及,可是。”
安陵容接口道:“可是,策零做梦也没有想到,这场战争实际上是一场有预谋的战争,而我们大清国早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虽然这个中出了很多的意想不到的乱子,可是已经被皇上弥补上了,包括粮草的被烧,军费的不足,现在军费充足,粮草充足,将士的士气正处于最旺盛的阶段。”
安陵容突然发问道:“小几子,你说这个有没有可能是我们大清派去的人手?”
小几子接口道:“小主,这个奴才不好说,小主若是疑心这个,奴才建议小主从皇上那儿去套口风,奴才也不敢肯定。”
小几子的脑袋比秦三月要清晰,小几子都提供不了建议的事情,安陵容就没有指望上秦三月了,她轻声道:“好吧,小几子,秦三月,你们两个人都先退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先静一静。”
秦三月与小几子恭身退下,安陵容缓缓地坐了下来,感觉腰背站久了,微微有些发痛,她轻轻地捶着腰背,缓解了痛疼,然后寻思着:
当初苏婉儿入准噶尔汗国的那一天,一千人马跟着入准噶尔汗国,一则是去护送苏婉儿的吧?必须精准无误,将苏婉儿平安送至策零的身边,才能成功挑起事儿,另一则是借此机会提前布局,趁乱、趁虚而入,让敌方没有防备,只是这一千人马,根据陵柔(代码“九号”)传来的消息,这一千人马原本该在准噶尔汗国执行任务,自然需要有人指挥,听令行事,可是据陵柔的人马暗中查实,这一千人曾在进入准噶尔汗国的第三日,在侗降山附近,聚集过一次,然后分散行动,可是为首的那几个黑衣人将士却是失踪了,只剩下其它人员如一盘散沙似地四处游荡,其中竟有几个中原人士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还与准噶尔汗国内的民女结亲了。
安陵容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些人十有八九是皇上派去的,皇上大事小事都有和她说得七七八八,可是这一件事情皇上在自己面前却是从未提起过。
也是呵!若是皇上主动提起此事,那意味着什么?
那牵扯出来的事情可就多不胜数了!好好想想,若护送苏婉儿进入准噶尔汗国的这一支队伍是皇宫内派出来,那意味着皇上已熟知这个世上有苏婉儿这么一号人,他什么都知道,他早就知道西汝楼是一个情报机构,他知道苏婉儿是苏谧儿的亲姐姐,也知道拾三公主的来历,也知道襄嫔与皇后为了和亲斗得死去活来,襄嫔在养心殿内持着苏婉儿的画像,当着皇后的面向皇上控诉之时,皇上他若是悉数知情,为何还要大动干戈,委派苏培盛,出动大内最厉害的高手夏刈,连秦三月都被支了一起去,去西汝楼抓人,皇上在命人抓人的同时,另一方面却是暗中安排大队伍护送苏婉儿越过边境,直达准噶尔汗国境内。
安陵容只觉得脚底生寒,一股寒气从脚底腾腾腾地冒了起来,直逼脑海。
这个时候,她很想撇开手头上的所有琐碎事情,到养心殿找皇上问个究竟,可是她却是止住了脚步,不行,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