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寻思着,要捅破这一层纸依照上世来说,可还要等许久呢,依照目前的处境,不宜等太久了。
安陵容脑海中灵光一闪:果郡王、窗花剪纸、小允子、浣碧的手剪肖像。
要怎么办呢?叫小允子再剪一个浣碧的肖像,然后在果郡王出现之时,嫁祸给他。
果郡王常出现的地方,安陵容叫秦三月大抵摸了个清楚,就是上次浣碧在河边差点摔跤的地方。
秦三月去那里猫着藏着躲了三、四天,终于有了消息。
安陵容见到果郡王优哉游哉地拎着那箫来了,坐在河边静静地吹箫,她尖耳细听了一会儿,催促流朱带着浣碧现身于果郡王的视线范围之内,而自己则撤走了,秦三月继续留守观察。
今日商量好了莞贵人等下会带皇上来这亭子里与惠贵人一起下棋。
惠贵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若论棋艺,惠贵人比皇上还要小胜一筹,只是为了逗皇上开心,惠贵人会借故输给皇上。
惠贵人与皇上斗棋,斗得难解难分,莞贵人在一旁分析各自局势,冷不防亭子下面的流朱失声道:“小主,快看这河水中央飘浮的是什么?”
莞贵人不禁抬头观看,也是吃惊的神色,道:“这里空气清鲜,河水清澈,只是为何水面上飘着这么小物什,密密麻麻的,一团一团飘下来,甚是吓人。”
莞贵人的话引起了皇上的注意,皇上叫苏公公前去查探个清楚。
苏公公便叫了两个太监去到河边,将河里的小物什都捞了起来,是松树的枝叶,小块的松枝上布满了青绿色的松针,将河水中间的那一块都覆盖了。
流朱跑过去帮忙一起拾松针,她兴冲冲地跑到莞贵人的身边道:“小主,你看这松针上面还挂着一个红色的小人头像呢?奴婢看着,这人小人像和浣碧好像啊,不知谁有这般好的手艺?”
莞贵人轻声道:“什么小人像,拿来给我看看。”莞贵人轻轻地从松针上小心冀冀地取下小人像,被水打湿了一些,还有一部份是干的,她摊在手掌心略为惊喜道:“浣碧,你过来一下。”
皇上停下手中的动作,颇为好奇道:“什么东西,给朕看看。”
莞贵人掂起小人头像放到皇上的手掌心里,刚好此时浣碧跑上来亭子,站在那儿喘着粗气,想必是头一次配合莞贵人作弊,心里有些慌张。
皇上一会儿看看手中小像,一会又看看站在一旁的浣碧,点头道:“这剪纸之人,实为心灵手巧,真是惟妙惟肖,与浣碧一般无二,来,浣碧给你拿去吧!对了,这像是谁剪的?”
莞贵人一怔道:“皇上,嫔妾也不知道是谁剪的?刚流朱在河里捡到的。”
皇上侧过身子看了一眼亭子外的河水,又朝河水的上游瞄了一眼道:“这水是从上往下流的,苏培盛,带人去上头看看,什么人在上面“毁树传情”。”
浣碧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这河上游,正坐着果郡王呢!他可是丝毫不知情,这小人像是小允子照着浣碧这宫女的模样剪出来的。
没有一会儿,果真见到苏公公神神秘秘地下来,凑近皇上身边道:“皇上,是果郡王在上面!”
皇上一听是果郡王,左右环顾,看了一眼莞贵人,又看了一眼惠贵人,最后将目光落在浣碧的身上,他一脸的狐疑道:“干这事的人是果郡王?苏培盛,去将果郡王叫下来陪朕下棋。”
皇上一声令下,果郡王跟着苏公公的后面来了,两个客套寒暄过后,惠贵人站起身子,将位置让给了果郡王,惠贵人带着采星、采月去摘野生果子去了。
莞贵人正准备离开,皇上却是叫住了她道:“莞贵人,将你宫中那个的宫女,叫浣碧来的,叫她过来奉茶。”
莞贵人一愣,便叫浣碧,浣碧脸色绯红,手指轻轻颤抖着递上两杯香茶,十足的少女怀春,她竟不敢正眼观看果郡王一眼,害怕他瞧出自己的破绽。
果郡王道:“皇兄,还是这般爱下棋哪,多年了,始终如一。”
皇上微微一笑道:“十七弟,始终如一,代表着专情且长情啊,这挺好的。想不到十七弟还有些小爱好,比如劈松树,剪窗花,剪人像之类的。”
果郡王的指关节微微泛着一片白色,他眸子中闪过一道精光,继而迅速恢复原样,不动声色道:“让皇兄见笑了,刚臣弟在上面小练了几式,不料毁了几节松树枝。”
莞贵人与浣碧相视一笑,果郡王这是承认了!
皇上不经意道:“十七弟,你的年龄也不小了,心中是否有意中人,如有可同朕说,朕便替你指婚,早日定下这终身大事,也省得十七弟闲得发慌来拿这松树出气了。”
果郡王脸色出现了一丝丝不自在,他道:“皇兄这是要逼婚了!既然这婚迟早都是要成的,臣弟想知道,不知皇兄要给臣弟指婚哪位良人家女子?”
皇上将手中的棋子搁下来,叫道:“你过来,给果郡王仔细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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