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阳愣愣回过头震惊的瞪大双眼看向殷昭,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指了指自己,“你,我…,不是,你不会是想说那人是我吧。”
殷昭只是瞥了他一眼,阴阳怪气的冷哼了句,“还不算太蠢~”
此话一出裴阳先是呆愣片刻,随后震惊的咆哮道:“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着诬赖我!"
“我是什么人别人不清楚,你还不知道吗?”
“怎能红口白牙的污人清白呢!”
殷昭嗤之以鼻的笑道:“就你还有清白,我怎么不知道?”
“殷昭!”
裴阳咬牙切齿的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你确定今天不是来砸场子的吗?!”
这边裴阳已经被气得火冒三丈,可殷昭却无动于衷,修长的指节摇晃着白玉盏的美酒,云淡风轻的说道:“你自己的桃花债自己处理,但有一点你得给我立个保证。”
潋滟的桃花眼眯了眯,裴阳广袖一挥,慵懒的倚靠在棉杌上,饶有深意的“哦”了声,随即说道:“我就说今个眼皮直跳,你阴阳一通图穷匕见终于要暴露真实的目的了吧。”
“得了,你也别废话了就直说,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不过丑话说前面,一不伤天害理,二不影响裴家,三不违反家规。”
殷昭哼了声,“没了?”
裴阳看了看殷昭的表情没什么波动,挑了挑眉,心想,够沉得住气啊。
不过凭他多年来对这家伙的了解,他虽年纪轻轻却城府极深,越是云淡风轻往往所图甚大,他不相信这殷昭跟自己绕了这么一大圈就想让自己办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世人皆称赞太子仁爱明德待人宽厚,其实只有自己知道那些不过都是他给人的假面,真正的他腹黑霸道睚眦必报才是常态,不过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的人,所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裴阳喝了口酒,微微蹙眉,心里翻了个白眼,多好的佳酿啊,都让这么个大尾巴狼给搅和的不对味了!
不过裴阳好像忘记了,他口中的佳酿还是那个‘大尾巴狼’给带来的。
裴阳无奈的摊了摊手,“我是得闲的多难受才跟你这么个铁公鸡讨价还价,别废话,说吧,我挺得住。”
殷昭薄唇轻抿心情甚是愉悦,剑眉一挑尽显得意,“既然如此,我就不和你客套了。”
“如果我没记错,要送到井国的聘礼中金银玉器皆是你们裴家负责监造的吧。”
裴阳不明所以,又猜不透他到底盘算着什么,但也微微颔首,“没错,裴家世代皇商,手上的工匠技艺超群,放眼整个大商无出其右者。”
“大王早在几天前就已经传旨裴家要将大婚用的金银玉器限期交付,我爹已经让人去办了。”
“怎么你还不放心,想亲自监督不成?”
殷昭并不理会裴阳的打趣,单刀直入的说道:“我要你将聘礼中的凤佩、凤钗单独再做出一份,一模一样的。”
‘噗——’
话音刚落裴阳一口酒还没来及咽下去,就被他吓得喷出来了。
“咳咳…”
辛辣的酒水呛得裴阳剧烈咳嗽,原本白皙的脸瞬间面红耳赤,此时也不知道他是被酒呛得还是被殷昭给气的。
殷昭见此眉头紧蹙,“你多大了,还能喝酒被呛到,难怪伯父总说你不稳重。”
裴阳刚缓过来劲儿就听他这气死人不偿命的声音又嗡嗡响起,撞得他脑瓜子直冒星星。
“你滚,小爷我这辈子做的最不稳重的一件事就是上了你的贼船,上的去下不来。”
“瞧把你能的,你倒真敢想,做梦娶媳妇净想美事儿呢。”
“你是不是昨个赐婚高兴地一晚上没睡觉,昏头了吧!”
“别告诉我您堂堂太子会不清楚凤佩、凤钗意味着什么。”
“你当那是吃饭呢,一顿不够还能再吃一顿。”
“再说那是给你媳妇的,又不是给你戴的,你多拿一套又不能留着炖着吃。难不成你还能拿着送人,效仿娥皇女英啊!”
殷昭闻言清冷的眸子微微一缩,就连握着杯盏的手指都有些指节泛白。
裴阳猛地意识到什么,猛地扭头看他,果不其然这家伙抿着唇沉着脸就跟让人揭了老底儿一样,裴阳惊悚的瞪大了双眼,“你,不会真的是要拿它送人吧。”
“不是,兄弟啊,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再挺挺你可就是未来的大王了,到时候这玩意儿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想送谁就送谁,咱没必要顶风作案啊~”
“最关键的是,我还没活够呢!还有这么多美酒美食美景等着我,你可不能做恩将仇报卸磨杀驴勾当啊~~~”
“那东西一旦流出去肯定是要追究的,我们家你还不知道吗,出了事我爹一定会大义灭亲,弃车保帅先推我顶包的!”
殷昭皱着眉头,揉揉饱受蹂躏的耳朵,得亏这包间经过特殊处理隔音极好,不然就他这通‘撒泼’连楼下都得听见。
“我又没让你白干,你不是盯上凌湛的那个庄子了吗。”
裴阳‘狂风暴雨’般的咆哮随着殷昭的话音骤然戛然而止,简直比秋天的孩儿面变得还快。
裴阳眼神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