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两天便是重阳节了。
钱月初果然命人送了新鲜的菊花来。
只见那菊花团簇,争妍斗艳,繁花似锦,好不气派。
“老夫人,您看这菊花开得可还好?”钱月初扶着傅老夫人笑道。
“开得甚好!月初可是有心了。”傅老夫人拍拍她的手,一脸惊喜,“这是难能一见的菊中名品,凤凰振羽和西湖柳月吧?”
“对。这是我大哥派人特意寻来的。”
傅老夫人高兴极了,对旁边的贺之蓝笑道:“这凤凰振羽我也才见过三回。有两回还是在宫里举办的赏菊宴看到的。想不到今天还能见到。”
贺之蓝也笑着点头:“这真可谓是菊中极品,每一瓣花瓣都如羽毛盛开,整朵花乍一看又像一个舞动的凤凰。托妹妹的福,我今天真是大饱眼福。”
钱月初娇滴滴的看向傅君言,眉角眼梢都是鼻意,羞怯怯地道:“言哥哥,你可还喜欢?”
“嗯。确实不错。”傅君言淡淡笑。
除了凤凰振羽、西湖柳月,钱月初还送了红衣绿裳,十丈垂帘这种同样名贵的菊花。
各种花卉层层叠叠,或清幽淡雅,或艳如骄阳,在阳光照耀下,五彩斑斓,让人目不暇接,移不开眼睛。
“宋嫲嫲,你挑两盘好看的,给勺若院里送过去。”傅老夫人吩咐道。
“少夫人怎么了?”见林竹唯被傅老夫人如此重视,钱月初脸上温顺乖巧,心里却恨得咬牙切齿。
“嫂子前段时间帮姑母上山采药,不小心崴了脚,正在院里休养呢。”回答的是贺之蓝。
“少夫人还懂草药?”
“是呀,我也是惊讶,嫂子还真是个能干的,怪不得能得祖母如此厚爱。”
“那孩子也确实得人疼。”傅老夫人笑,不吝夸赞,“我这腿呀,经过她这一治疗,还真的好了不少。”
钱月初银牙都要咬碎了,拳头紧握,眼里闪过狠戾。
“月初妹妹,府里明天会把螃蟹送过来,我让人挑一些送过去。”贺之蓝打断她的思绪。
“有劳姐姐了。”
重阳节。
因着傅老夫人腿脚没好全,所以众人一商议还是决定今年不去登高了。
傅礼风听闻此事,在忙完钱庄的事后,过来别院便顺便带了戏班子过来。
吃过重阳宴,钱月初便提了食盒过来,竟是五色重阳糕,很是玲珑精致。
众人便又是一顿夸赞,一边吃着重阳糕,一边闲谈看戏,也是好不热闹。
钱月初却心不在焉,一颗心提着,时不时用眼角余光看向林竹唯,又怕自己表现得太过明显,简直有些坐立不安。
想不到傅君言尝了一下五色糕感觉还不错,便顺手拿了一个递给旁边的林竹唯,她也神态自然地接了过来,边吃边看戏。
两人那举止里暗藏的暧昧旖旎,看得钱月初简直咬牙切齿,暗暗生恨。
看着林竹唯咬了两口五色糕,钱月初暗暗冷笑。
她特意吩咐做的五色糕,就是为了用更多的原料来掩盖螃蟹的味道,让人轻易尝不出来。
林竹唯看戏入了迷,更是无所察觉。
半个时辰后,正在认真看戏的林竹唯开始感觉不对劲,皮肤瘙痒,一看手臂竟出了密密麻麻的红疹。
胃里翻江倒海,恶心想吐,腹部传来一阵疼痛,林竹唯痛得满头大汗,捂住肚子哼叫。
坐在旁边的傅君言很快发现异样,扶住她的手臂急问:“你怎么了?”
其他人听到异响,很快就围过来,七嘴八舌地问着:“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林竹唯痛得浑身颤抖,脸色霎白,身上越来越痒,腹部越来越疼,疼得她支撑不住,跌坐在地上。
“喻勺若!你到底怎么了?”傅君言半跪在地上,赶紧抱住她,慌张地低吼。
林竹唯张张嘴,突然哇地一口吐了出来,吓得傅君言心突地一跳,脸色惨白。
“来人!赶紧去请大夫!”傅老夫人厉声喝道。
乌二闻言,急急地跑了出去。
傅礼风紧紧皱着眉心,突然道:“嫂子莫不是中毒了?”
“中毒?”傅老夫人一惊,眸色冷厉地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食物。
钱月初有些紧张,但还是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让旁人瞧出异样。
“药……”林竹唯虚弱地拉拉衣袖,声若蚊蝇。
抱着她的傅君言凑下头,才听清楚她的话,慌忙去翻她的袖袋,从里面掏一个蓝色的小瓷瓶出来。
“是这个吗?”傅君言赶紧举到她的眼前。
见林竹唯虚弱地点点头,傅君言赶紧塞了倒了两颗塞进她的嘴里,又接过傅礼风递过来的茶水,喂了她两口。
片刻后,林竹唯惨白的脸色才有了些血色,症状才慢慢缓和,但身上脸上还是布满了可怖的红疹子。
傅君言拿帕子擦掉她嘴角的呕吐物,紧张地看着她,一颗心都提到了嗓眼子上。
林竹唯虚弱地躺在傅君言的怀里,闭了闭眼,又勉强睁开,哑着嗓子低道:“五色糕,掺了螃蟹肉。”
幸好!
这一世的林竹唯命不该绝!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