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黄捕头破的僵局,直道一声“厉害”,其余人自也是跟着附和。
云若春也连忙说道:
“黄捕头,那禹哥儿是不是值得记上一功?”
“他使不着,他这秦老爷的小衙内,记功也升不到什么位子。”
张捕头口无遮拦地一吐为快,一时忘了秦禹此前交代过他的话,所以在话说出后,现场再次沉默。
云若春更是一脸震惊,她哪里敢想,秦禹就是秦老爷的儿子,那此前秦老爷直接将她封为女捕快是不是看在秦禹的面子上?
云若春感觉自个儿一整个都不好了,他们都知晓他的身份,就她一个不知道,他们就这样每日陪着他演戏,陪着他骗她,他们看她,会不会像看傻子一样?
黄捕头连忙拉着张捕头离开,其他人也快速退出这个即将要卷起风暴的现场。
“春娘,我、”
“你别说话!”
云若春突然觉得不想与秦禹说话,甚至觉得与他同处一个屋檐下很是压抑别扭,甚至喘不过气来。
她暂时不想在这里呆着,她想要回家,她想云老娘,她想将这里的事都告诉云老娘。
云若春什么东西都不带,怀揣着一肚子的怨气怒气就往外跑,她将自个儿名字的牌子挂在休沐的位置上,就走到马厩牵出零八四六,扬长而去。
秦禹也没闲着,当即就在马厩牵出一匹马来,也是打算豁出去了,猛地拍一下马屁股,马瞬间就跟一个离弦的箭一样飙出去,不多会儿就超过云若春。
他连忙拽紧马绳带着马掉头将云若春给拦下,
“春娘,你还受着伤,不如去仁安堂看一看。”
“别拦着我。”
云若春将马头牵往右侧,秦禹也紧接着往后退一步拦截,
“春娘,你先冷静一点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是有苦衷的。”
云若春就不说话了,她倒是想要听听这人的嘴里究竟能吐出什么象牙来,只是她不说话吧,秦禹又不敢说话,两人就一直僵着,僵到云若春顶不住,便开口道:
“你说话呀。”
“哦哦哦,要不咱们先从马上下来?这坐在马上多危险。”
云若春也不怕秦禹耍什么手段,反正他是打不过她的,要是他有惹她不快的地方,她就给他一拳然后骑马离开。
见云若春从马上下来,秦禹的心也就能稍稍放下,他将云若春拉到一旁,站到一片柳枝旁,突兀的,就又开始紧张起来。
“春娘,我真不是有意要欺瞒你的,这事情说来也长……”
“那就简短点说。”
“我喜欢你。”
云若春当即一愣,她的呼吸开始变得不自然,左手右手,左脚右脚一时都分不清,直到柳条拂到她的脸上,才像是给她解了封印,她的双唇嗫嚅,想要说话,但又不知要说什么。
“我喜欢你。”
“我……我……”
“我喜欢你!”
“我听到了。”
话一出口,云若春的脸登时如火烧似的滚烫,她一边恨自个儿没有直面面对的勇气,一边转过身去。
秦禹将藏在心底最深的话说出之后,别提有多开心,他甚至想要牵起云若春的手,与她互诉衷肠,但又怕这人还气在头上,只好放弃这个轻佻的举动,
“我这人是很相信一见倾心的,那日我在云家醒来,走出房门见到你在院中劈柴,我的心就跳得很快,然后我说不会,你竟没有发觉不对劲儿,把柴都劈了。”
“那时候你呆呆的样子就让我想一辈子都待在你身边,我们也很有缘分,有好几次都碰见了,相处之下我愈发觉得你就是我这辈子想要长厢厮守的人。”
“许是上天垂怜,我母亲竟然与你娘亲认识,我们还在机缘巧合之下被他们相亲撮合,可谁知父亲竟告诉我,他曾经参与到宋员外一事中,我当时就很害怕,我们全家都害怕。”
“后来还是母亲提出的,说是让你到县衙里来,通过朝夕相处让你可以了解到其实我们这些人没你想象中的那么权势那么可怕,我们都是在尽力为维护百姓安康做努力。”
“而你之所以能升为女捕快,那都是你自个儿的努力,这些可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与我无关,与我父亲更加无关。”
云若春很是感慨,她也没想到那位拉着她手有意要她当儿媳妇的,竟然是秦禹的母亲,看来他们早早就相识了,缘分还真是巧妙。
“春娘,我是真的钟情于你,我从未试过如此想念一个人,如此担心一个人,如此害怕她会离我远去的一个人。”
“我年岁也不少了,但我与母亲说过,要是这辈子我碰不上想要娶之人,我这一辈子就算是做僧尼也好,做光棍也罢,都不会行迎娶之事,可我很幸运,遇见了你。”
云若春的喉咙有些哽咽,她在村子里遇到的那些歪瓜裂枣,一度让她认为这世上的好男儿实在是缺少,况且自个儿年岁又长,便萌生起不嫁也罢的想法。
可如今……
“春娘,我、”
“你什么你,你给我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去找我阿娘说啊。”
秦禹愣上一愣,但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