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是想着把走秀台做成后世那般模样,只不过有一个难题就是她们只有一日的功夫搭建台子以及拆台子,若是要还原后世走秀台,恐怕会比登天还难。
还有的便是,这胜福酒楼一楼大堂本就有一个说书的台子,虽然是小,但因是用石块垒起来的,难以拆卸,所以最好是在它的基础上进行扩展。
云苓有些头疼,她手上的毛笔迟迟落不到纸上,这具体要扩展多少,怎么扩展还得实地勘测一番才行。
至于四周的遮挡之物,云苓第一想法便是用屏风,偏高端雅致一些,光是瞧着,就觉得开心。
只不过这屏风一来太费银子,买回来也没有地儿放,二来想要把大堂四周都遮挡住,它的体积必然大,到时候搬来搬去的,也不够利索,也很麻烦。
所以云苓想着采用最简单的方式,也就是用布进行遮挡,先在要遮挡的位置寻上几个重要的节点,再绑上渔民捕鱼的渔网,最后再在上头绑上一层颜色较浅的布,
这样做既能挡住外头人的视线,也不至于把所有光源都挡住,整个区域还是能显得亮堂的。
至于这渔网……云苓自然是交给云胜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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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云苓在吃过早膳,看着唐灵她们做完体态训练后,就驾上马车到城里的手艺街去。
她想要寻人帮她搭建台子,按理说,那个老丈人是最合她心意的,毕竟他做出的东西比较精细。
只不过她只有一日的功夫走动,所需要的人力和物力都是不少的,所以她只能寻云若夏经常做礼盒的铺面去。
云苓虽只是随云若夏来过这铺子一两次,但也是被那吴店家给记在心上,一见到她来,便笑着打趣儿道:
“小娘子诶,这次可是要做多少个礼盒咧?”
“店家的,我今日可不是要来做礼盒的,我是有一单生意想要与你谈谈。”
吴店家倒是有点儿不安呐,他平日里无事就这么坐在铺门口偷闲呢,别以为他不晓得眼前这人经常到后头那间破旧的木匠铺子去,眼下破天荒地到他这里来,还说要与他谈生意,这一定是件棘手的事。
但来者是客,他总不能拒之门外,更何况他还与她们家保持着生意间的往来,倒也算得上是个老主顾。
“什么生意咧,小娘子尽管说说看,若是可以的,我们就做,不可以的,也可介绍相熟的人给你看看。”
云苓也不客气,直接就寻上一个空位置,也顾不上这凳子上的木尘灰屑,一屁股大大方方地就往下坐,
“是这样的,过几日,我打算在胜福酒楼一楼的大堂办一个秀场,想着在它原有的那个说书的台子上进行一个扩展,就是用木板钉成一个长长的,宽宽的台子,就是能同时承受十位小娘子的重量以及走动。”
吴店家摸摸下巴,心想这倒不是一件难事,无非就是运几块木板的事,算不上棘手,
可当他正要开口应下之时,云苓就把实实在在地言明具体情况,
“店家的,只不过那胜福酒楼的周掌柜只允了我一日的功夫,到时候还得劳烦店家的早早地到酒楼去装上板子,在日落前再将板子拆走,把现场恢复成原样。”
吴店家蹭地一下就站起身来,难怪,难怪,他就说这男子的第六感觉是准的很的,他就说这人来他的铺子定不是有好东西介绍给他的,果真如此。
一日?还得将板子装上,然后再拆走,这不是白瞎功夫,纯闹的吗?
“这事我可办不得,小娘子还是去别家问问。”
“哎哟,要是店家也办不得,这一带地儿还有谁能把这事给办妥咧?”
云苓从袖子里掏出一袋薄荷叶出来,扯开袋口,递向吴店家,
“来,先吃口薄荷叶醒醒神再说咧。”
“来啊,这可是刚进的新货,耐嚼的很。”
吴店家没好脸色地朝云苓看了一眼,最后还是没甩她脸子,从袋子里捏出两片薄荷叶来往嘴里放,
“你这小娘子倒是会来事。”
云苓直接就拉着小凳子坐到这人的身侧来,感慨道:
“生活艰难,做生意也不易,总是得学些讨好人的门道。”
“我们家此前穷得可是在村子里人尽皆知的,我头上有阿姊,也有两个尚未出嫁的姑,家里除了我阿爹和瘸了腿的阿翁,就再无男丁。”
“村里人都说,我们四个是赔钱货,理应早早卖出去当个丑媳妇儿,也好免得拖累家里,幸好家里的大人通透,不理会这些闲言碎语,将我们当儿郎一般养。”
“我们自也是知晓家中的不易,总想找些路子让家里的生活能过得好一些,所以也就出来跑生意,被人恐吓过,被人威胁过,有好几次都在刀剑下捡回一条命,谈何容易?”
吴店家也是做生意的,自也是领会到个中的滋味,男子做生意尚且不易,更别说这屁点大的小娘子跑生意,那可是难上加难。
“店家的,那些木板就全当我买了寄存在你这里呗,至于工钱一日一人两百文,我不管你叫五人也好,十人也罢,能把事情做好做完,大家平安无事就好,是不是?”
吴店家刚才还处在共情的情绪中,云苓这突如其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