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六郎听着云苓的讲述,好奇心瞬间就被勾起,所以他才会问云苓选择什么样的法子。
云苓笑而不语,她选择的法子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人云亦云,实在称不上什么好的法子,所以也就没多说,放下二百个铜板儿就离开纸社前往市集。
她要找的人就在市集当中,与小商贩讨价还价的妇人,聚在一头对路边之人指指点点的妇人,还有那嗓门呦呵的大的妇人。
原因无他,只是云苓觉得这些人给她一种不知名的安全感,就像是这些人说的话不一定靠谱儿,但总归是大差不差,而且她们更擅长与人交谈,这个任务交于她们,她很放心。
这些妇人对于云苓来寻她们做事,说是宣传三角裤,她们不屑一顾,她们可是知道这东西是风月楼兴起,用来狐媚男子的玩意儿,让她们说她们都觉得脏。
只是当云苓亮出那一吊铜板儿出来时,她们恨不得称呼云苓为活菩萨,观世音,不就是宣传嘛,又不是干坏事,哪里管得着其他玩意儿?
“小娘子你尽管放心,咱们现在就去嚷嚷,准得让城里人都知晓你这照夜青的三角裤。”
“去吧,你们要是说得好,我就会再来寻你们,给你们加铜板儿使。”
这些妇人一听,连忙将心里刚才冒出的小九九往回收,她们原是想着把铜板儿收了,吆喝半日就算,管它效果好不好。
可是云苓这般说,无异于是要将这事长期往下做,这可就不一样了,认真对待才能长久合作咧。
“多谢小娘子,咱们这就去逮人宣传。”
这些妇人把铜板儿收好就到街上四处逮人去,逢人就吹捧道:
“嘿,最近那个火出天的三角裤你有没有买咧,我买了一条,可好穿咧,而且一定是要买照夜青这个牌子的,价位适中,又耐用,穿上一次就上瘾,恨不得多存些铜板儿再买一条。”
“哎呀,你竟然还不省的照夜青的三角裤,哎呀呀,看在咱俩相熟的份上我才告诉你,就是在那姻缘角的老鹰网处下单子,很是方便,多买多优惠呢。”
“我跟你说,我昨日才买了条照夜青的三角裤,当晚啊,家里头的冤家就缠的不要不要的,都说七年之痒,这一下,两人之间的夫妻情意好像又回到新婚时期呢。”
“快些去买吧,眼下这般火热,人人都想买都想试,也不省的迟一些会不会涨价呢,还是赶紧趁现在价格适中时囤上几条比较好。”
“……”
这些妇人连续嚷嚷几日,声音都有些哑了,云苓也寻上人多补了一吊铜板儿,几个妇人一乐,哑着声儿也给云苓继续嚷嚷。
才过正月,云苓的照夜青通过宣传,也算是在城里弄得家喻户晓,三角裤的下单量明显增长,甚至有瞧见月事布的,也下了一块试试,而月事布和棉花垫则是被老客疯狂下单子。
云苓自是欣喜,可很快就得知一个不大好的消息就是,她们的三角裤打上商标后,城里兴起一种“照夜青平替”的三角裤,宣传是同种货源,同等质量,但是价格还低的三角裤。
“价格还低?低多少?”
“三十文一条,他们是按着你五条一百五十五文,折合下来就是三十一文一条,他们定价三十文一条就可便宜些。”
云苓心想这个朝代不比后世,再怎么有能耐也是靠手工缝制,而且她又不像那些大品牌一般溢价这么严重,所以他们低就任他们低去,她保持不变就好。
“随他们吧,不要紧的。”
“随他们?咱们好不容易才将“照夜青”给宣传地家喻户晓,他们什么都不用做就钻咱们这个空子,倒是打得一把好主意。”
云苓搓搓小手,回应道:“懂这种绣法的人不多,姑也是省的的。”
云若夏自是省的,所以她才气,明明上次与她们说是一日没什么空闲功夫,而今就唰唰地冒出平替货来,好啊,这很好。
云若夏当即就从胜福酒楼杀到布庄去,云苓害怕出事,连忙跟上。
两人来到布庄,里头已经站满人,拥挤间隐约听得几句,
“我要十条,绣快点,二百八十文我就放下这里咯,明日我可得见到货。”
“你十条急什么,现在赶着我的货,我楼里的小娘子可是等着用呢。”
“你们一个个都不必扯嘴皮子,这五条是我的,我可是前日就已经定下了的。”
“……”
云若夏挤进里头,便见得绣娘们各分工合作,一人裁剪,两人缝合,而那个东家就负责缝制褶皱之处,最后一人负责检查有无错漏之处。
云苓连忙将云若夏拉住,她生怕云若夏会冲动当场开骂,眼下人多,她们两张嘴可斗不过这么多唾沫星子。
候上足足一个时辰的功夫,人潮才总算是散去,那东家也抬起头捶捶腰,见到云苓的时候,满脸笑意,
“小娘子,许久不见,今日可是来买棉布匹的?我们前些时日才新进了不少新的,一次要个五十匹,我再给你便宜些。”
云若夏压不住了,直接说道:
“你此前不是说做着布庄东家一日没多少空闲功夫么,我看你绣得倒是快活啊。”
东家的脑子一愣,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