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躺在软乎乎的躺椅上,大黑咻地一下就钻进她的被窝儿里来,可怜小白个头大,只能窝在躺椅边,云苓见地上凉,就又跑回家把它的窝儿给拿过来,一人一狗一猫也才正式入睡。
云苓其实只需用异能设防,就可抵住别人来搞事,只是这样难免会让人生疑,所以还是搬过来看着才能少些牙慧之事。
天亮后,云老爹就带着牛背筋和锤子过来与云苓交换,云苓回家洗漱一番,抓起两个包子就背上箩筐上山去。
山体的情况可是肉眼见得变好,缺损的树皮渐渐长了回来,野菜遍地都是,就连黑小菇都在树缝里冒出来。
只是这药草缺了不少,
云苓觉得奇怪,村子里的人可没懂药草的,她阿姊整日泡在私塾里,极少上山来,不过她这个疑惑很快就被解开,她往里走些,便见裴霖蹲着身子在采药草,而背上背着的箩筐快要满了。
裴霖是见到云苓的,只不过是瞧了她一眼,就继续采他的药草,并没有似平日那般调侃,安静的判若两人。
云苓也不是热情之辈,既然别人不与她打招呼,她也不打就是,若论这世上能让她一直保持笑容对待的,只有铜板儿了。
云苓走到另一边去,不过才蹲下捡起几颗药草,裴霖就随了上来,可依旧是板着脸,不说话。
云苓自也没有这闲工夫去讨好他,捡完这边的,就到另一头去,最后还是裴霖忍不住,粘上来开口问道:
“你又去了青城?”
“对啊,你还挺聪明的。”
他聪明个屁,不去青城,哪来这么多棉花?
要不是知道棉花垫是用药草调的汁,他犯得着跑到这边来采药草?
他心里是有气的,只是云苓一旦开口跟他说话,他的气就跟一阵烟似的,瞬间就消散不见了。
“我当然聪明,哪里像你这般愚蠢,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我会被谁卖了?”
“那当然是、”
陆应淮!!!
这两人在街上抱在一起的画面就像噩梦一样困住他,
他睡不着,
只想来见见她。
云苓歪头看向他,追问道:“那当然是,谁,那是谁啊?”
“我说,你和每个小郎君都靠的这么近的吗?你是待字闺中的小娘子,如今也长了年岁,理应注意点才是。”
“对啊,你还挺聪明的。”
裴霖对上云苓的笑意,登时明白这话不是赞扬之意,夸他“聪明”也不过是揶揄之话,他立马就抓住她头上的小啾啾,
“我是认真的,要是你与每个小郎君都靠的这般近,日后被你的相亲之人给瞧见,他定是会生气的。”
“好没理的话,若是因为这般小事就生气,那我何必要嫁与他?人活一世,也不过是几十来载,若处处受限,那还不如自个儿过呢。”
“你这话才无理,若他真的钟情于你,自是见不得你与别的男子亲近,这可是人之常情。”
云苓把他的手给掸开,据理力争道:“他钟情于我,我可有钟情于他?若两情相悦,定下终身,自是该避讳,倘若只是他一人的单相思,就任由他一人生闷气好咯,关我什么事?”
裴霖这下没话反驳了,
“单相思”三个字就像一支利箭一样射中他的心,
似在狠狠地告诉他,他不过是在单相思罢了。
“这么说,你有心仪之人咯?”
“我有没有心仪之人,关你什么事,难道你对我意思啊?”
“笑话,”裴霖立刻避开云苓的目光,看向不远处,“我怎么会看上你,一点儿规矩也不懂,牙尖嘴利的臭丫头。”
云苓心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闷闷的,不大舒服,只不过她向来会调整自个儿的情绪,再次说话已经恢复原样,
“那就最好不过,否则一想到与你这样的人过一辈子,我估计会受困于你的规矩里,就像一只扑腾翅膀也飞不出笼里的鸟一样,处处不顺心啊。”
裴霖的心头堵了一口闷气,前有单相思,后又有不顺心,堵的他差点儿就喘不过气来,也跟着犟着,落下一句,“最好不过。”
两人最后不欢而散,一同下山,各怀着心思分道扬镳。
云苓没想这么多,一回到家就沉浸在调配药草汁里,光阴荏苒,云老爹供应上牛背筋线,冰娘把剩下的三角裤给补上,经过努力,可算是在重阳节前把风月楼的单子给补全,继而转做客单。
与此同时,一千斤的棉花悉数被晾晒好,只剩下最后弹花一个步骤,云苓想着先把三角裤给老鸨送去,再去老丈人那里拿回弹弓弦,就可以赶在年前将所有棉花垫给赶出来。
既是有这样的想法,第二日就行动起来,与云若夏再次来到风月楼,老鸨直接将她们请到三楼的雅间贵宾室。
“我还以为妈妈挣着大钱,就忘了咱们咯。”
“哎哟哟,离开这么些时日,没有给老娘带手信就罢了,倒也揶揄起老娘来,全平城找不出第二个你这样的人来。”
云苓往自个儿碟中夹入一块桂花糕,该说不说,这风月楼的点心还真是合她的胃口。
老鸨很快就把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