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姐儿,你这还得弄几回?”
云若夏累的腰酸背疼,这棉花带上水可不轻,而且要搬来搬去,少吃一点都干不来这活儿。
“还有两回吧,就可以晒棉花了。”
“还有两回才可以晒!”云若夏忍不住捶了捶她的老腰,“苓姐儿,看来咱们这个卖价可得定得高高的,也方便以后请下人,你姑我只想偷懒耍滑,可经不住经常这么造。”
云苓乐道:“姑说得有理。”
她把药草进行分类,摘下有用的按着比例放到锅里边煮,煮开后整整两大锅散发出淡淡的药草香。
等待其冷却的过程中,云苓又带着张氏和云若夏用木棍将棉花从碱水里捞出来,随后再用大量的水给冲洗干净,冲出来的棉花色比最开始的可是要白上许多。
云苓把倒掉几个木盆里剩余的丁点儿碱水,用水往里清洗一遍,再将药草汁一一盛进盆里,继而放进棉花浸泡上一刻钟。
太阳逐渐西下,云老爹捶打的声音依旧,云若春和云初散学归来,云老娘也拎着擀面杖紧随其后,
在三人的帮助下,棉花被齐齐捞出挂在竹竿上晾干,浅绿的药草汁顺着棉花滴落,在黄昏余光的照射中散发出异样光芒。
三日后,气温骤降,夜里的大雪持续到翌日白天,云苓艰难地从被窝里起来,喝上一碗热茶,带上张氏特制的袖套,先查看蜂群的情况,加上一些防寒的褥子,她才跟着云胜华到城里去。
老丈人也已早早候在铺子里,见到云苓冒雪前来,绷紧的脸色总算是有点儿变化。
“老头我还以为你不来了诺。”
“这哪会,既然与阿翁约好五日,那就算是不为东西,也得来瞧瞧阿翁才是。”
“得得得,别在这套亲戚,账还是得算清楚的。”
话虽是这么说,但云苓还是瞧到了他嘴角的笑意,还真是一个傲娇的小老头。
“快瞧瞧这弹弓得不得劲儿,还有你漏掉一个弹花锤,我也给你做上了。”
云苓应下一声就拿起桌上放的木棉弹弓,她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见到这种精湛手艺时,不瞪大眼睛惊讶,露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呢?
她轻弹了弹牛筋弦,指尖传来的紧迫感仿佛在她心尖上弹了一下,她乐得把吊弓背在背上,左手拿起木棉弹弓,右手拿起弹花锤,瞧着有模有样。
“你这小娃儿想当个弹棉郎不成?”
“有何不可?弹花女郎也挺好听的。”
这当然是云苓的揶揄之话,她是从弹棉被那里得来的灵感,她想按照那种方式把棉花弹成一片薄状,这样塞进月事布里既方便又舒适。
老丈人得着一顿好笑,他继而把磨盘和牛筋弦找出放在桌上来,“弹花时不注意力度这牛筋弦就易断,这儿有些备用的,要是用完了,你可记得带牛背筋来补弦咯,老头我可没这等玩意儿。”
“谢阿翁指教,我省的,这一共加起来是多少铜板儿?”
“牛背筋是你带来的,老头只挣个加工钱,一共给个三贯钱就可。”
“多谢阿翁。”
云苓掏出三吊铜板儿递到老丈人的手上,“对了阿翁,就快过年了,提前祝你新旦快乐,身体康健。”
“走走走,没你这崽娃叨扰,老头自是快乐。”
“那可不行,我会想阿翁的。”
老丈人眼眶有些湿热,他立马低下头背过身假装找东西,“快走快走,老头还有不少活计要忙活呢。”
“那我走咯,阿翁再见。”
云苓抱起东西就往外走,老丈人听着她的脚步声走远才抬起头,喃喃一句“臭娃子”才开始干活。
云苓不知有人在背后念叨,她出了铺子就往左走去找云若夏,铺门口已被堆上满满的包装盒,细瞧工艺不算精致,但对于包装来说,那可是够够的。
两人清点完数,付完铜板儿就雇上一辆驴车,先到符家商行与云胜华打上一声招呼,然后回家去。
张氏得知云苓和云若夏今日是到县城取东西的,所以雪一停,就急急把大门口和院子堆积的雪给扫干净,腾出位置来。
待她把扫帚放好,便见驴车慢慢停在大门口,小白摇着尾巴凑上前,她也赶紧上前帮忙搬东西。
云苓没理这事,拿着自个儿的东西跳下车,便匆匆走向里头,她把饭桌上的东西都收回厨房,用抹布仔细擦洗桌面两遍,待水痕散去,亮出蹭亮的面来,才把晒干的棉花给铺到上头。
云苓一如在铺子尝试的那般的,把吊弓背好,一手拿弹弓一手拿锤子,可当她真正上手弹时,发现可没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弹花锤下力击打弓弦那个力度,她掌握不好。
使小劲儿棉花弹不起来,使大劲儿吧,这弓弦又断了,云苓反复琢磨手上的力度,又不停调节弓弦的松紧张力,在费上四五条后,总算是找到入门的窍门。
棉花被弹开,云苓就取来纱线,按着月事布的形状相继摆成三种样式,云老爹和云老娘早就因好奇站到旁边探头看,时而发出惊讶的感叹,而云若夏不一样,她只觉得这工序复杂,卖出去的价格还得再高些才行。
云苓继而拿出磨盘,朝磨盘上头抹点儿蜡,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