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云若春反应过来的时候,地上的圆柴已经全部劈完了!
一股怒火蹭蹭蹭地冲上她的心头,晚饭的时候她故意坐在秦禹身旁,总是先一步把他要夹的菜夹了,夹得满满一碗,再当着他的面,吃下去。
秦禹也不气,只眼神定定,眨着那自带眼线的大眼睛看着云若春。
云若春被盯得浑身发毛不自在,慢慢把身子转到另一边,可她刚把碗里的饭扒完,她的肩膀就被戳了戳,回头一看,正是一个大鸡腿。
“这还有一个大鸡腿。”
云若春瞧着他那碗不沾肉腥的白米饭,哪里好意思再从别人嘴里夺食,便推脱道:“你自个儿吃。”
“你辛苦,你吃,我捡着肉碎吃就好。”
秦禹直接把大鸡腿放到云若春的碗里,而自个儿就夹着碗碟的碎沫渣子拌饭吃。
云若春自觉过意不去,就用筷子头把鸡腿肉给扒拉成两半,把稍大的那一边夹到秦禹的碗里。
云老娘见状笑的那叫一个高兴哟,连牙缝里塞了菜也顾不上。
只是秦禹没再多留两日,他出了这档子事,虽不知当初那封求助的信有没有送到他父亲的手上,可他如今安然无恙总得回去报个平安,所以第二日就坐上云胜华的驴车进城。
他心里也是不舍,他感受到云老娘的友善,也得知云若春的有趣,便想着下一次溜出家时再往这里来借住,于是问了云胜华的名和姓,记下路两边的花草树木。
既然与云胜华交谈开来,就也多嘴问了他当初是怎么被救的事。
得知城门口严守,驴车被换之后,秦禹肯定那伙人是找到他,并想带他离开这里,最后遇到检查车辆,迫不得已扒了他的衣服,但已过去的事,他不会再惦记,自然没再往心上搁。
时光就这样在驴车轱辘转动之间流逝,
云初已写了五刀的草纸,医书的前五页被来回翻出了折痕。
云若夏为她那个快装不下铜板儿的小匣子烦恼,不知是要换一个更大的,还是再买一个小的。
云若春就陪着云老爹坐在田埂看麦苗,小时候她就这样傍着阿爹问稻谷什么时候能熟,她想一直问下去。
云老娘和张氏商讨着四个女儿的嫁妆之事,如今蜂王浆能赚到银子,嫁妆自然也要风风光光,可不能让夫家看低了去。
云苓想的很简单,撬了鸡枞菌,就放蜂群溜达,明年再养两箱蜂。
可有人欢喜,总有人愁。
云大满怀期待地打开桶盖,他想的是经过一整个夏天,怎么着也得引来一批蜂,也能产上两到三斤的蜜,要是一斤卖个一贯铜板儿,那三斤就有三贯,这可比得上他们一个月在码头做苦力的钱,而且多轻松啊,不用动心思,等着就行。
要是他再多添几个大圆桶,把整个大院子都放满,那他,甚至他们一家子都不必外出找活计,干等着收钱就可,这样的好法子他怎么现在才知道,该死的老三藏着掖着,不厚道。
他想是这么想,可现实却打了他一个重重的耳光,桶里非但没有蜜,还有一些蜜蜂的尸体,他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
刘氏也想着云大收蜜,还特地拿了瓷碗过来,谁知竟得个空,“当家的,这蜜蜂是不是被三房那边给偷走了?不然怎么同样的法子,他们就可以养蜂,我们不可以,总不至于夏天太热,蜜蜂都不去采蜜,它们总得吃东西的。”
云大不语,他在想是哪个环节出错了。
可想来想去,他还是觉得他这法子没错,就是老三使手段将蜂群给控制住,不让它们飞来,要不然不来他这大院子,非得挤在他们的小房子?
不可能,绝对是不可能的。
刘氏继续道:“当家的,我们要不要搬个梯子一探究竟?”
可这话刚一说完,刘氏就瞧见三房那颗树上藏着一道黑色的身影,她细看,是云苓过年时抱回来的那只野猫。
只见它眯着眼睛,虽是慵懒,但气场却是极震慑人的,刘氏又想起云苓那话,生怕被抓上一把,是生是死也不知,便连忙止住这种危险的想法。
“当家的,既然他们偷了咱们的蜂,咱们也去偷他们的蜂,而且他们的蜂是采着蜜回来的,我们就可以坐享其成。”
刘氏这句“坐享其成”真真是说进云大心里头的,不错,是老三不仁不义在先,就别怪他不客气。
两人既是这么想,就也赶紧行动起来,他们先是从山上砍下两根长竹竿,再用薄被子做成大兜子,这样就可以将蜂群一窝打尽。
傍晚时分,两人就守在巷口,待蜂群飞回之时就使劲挥动竹竿,在云胜华回来时就收杆回家,该说不说,多多少少也让他们给偷到一点儿。
两人兴高采烈地将蜜蜂往大圆桶里放,接连三日收获满满,但因没有蜂王镇守,就算偷了回来这蜜蜂也是养不活的,要么死,要么逃,可他们乐在其中,只要能给三房添乱,他们就开心。
云苓发现蜂群异样已是几日后,起因是她在蜂箱处竟然发现蜂群打斗,这无疑是盗蜂。
她的心里咯噔一下,这一般是强者进攻弱者,怎么才几日功夫,她们的蜂群就弱下来了,其中定有蹊跷。
云苓连忙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