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大得知刘氏瘸了腿,暗骂她一声蠢货,就开始打量两个蜂窝的距离,然后站到中间处,严肃叮嘱云小三和云小四,“你们可得看好了,这蜂窝一掉下来,你们就赶紧用被子盖上去,晓不晓得?”
云小三和云小四立马把被子掀开做足准备,异口同声道:“阿翁,晓得。”
云大对这两小只很是满意,自个儿连忙举好竹竿,使劲往左侧的蜂窝一打,蜂窝顿时形成一条抛物线落下,云小四反应快,盯着蜂窝跑,在它落地的时候一张被子往上盖,大功告成。
可云小三就没那么幸运,蜂窝差点儿就砸到他的头,他害怕地躲开错失良机,回过神来之时蜜蜂就已经飞出,毫不客气追着他们蛰。
云大又骂一声蠢货,但又不甘心就这么走了,就忍着痛,死也要捡起被子盖在上头,捧着跑回家。
刘氏见到被蛰成猪头的三人,眼眶发红,这要是蛰在她的脸上,该有多疼啊?
“当家的,老二媳妇儿说这蜂窝要用艾草熏,一熏里头的蜜蜂就会飞出来,里头的蜜也就没人看管了。”
云大点点头,便摆摆手让刘氏去做,并非他不说话,而是他的嘴被蜜蜂蛰了,疼的厉害。
刘氏连忙使唤老二媳妇儿出手,待艾草熏过之后,撬开蜂窝,蜂蜜就流了出来。
眼尖手快的云小四立马用手兜住,二话不说就朝嘴巴里放,其他人见着也赶紧有样学样,这两年他们过的是什么苦难日子,吃上顿没下顿,嘴里早就寡的跟白开水似的。
坐在一旁的云大见状快气疯了,这可是他拼了命才抢回来的,就这样被吃了,而且还没他的份儿,他焉能不气,便拎起一旁的碗狠狠砸在地上。
刘氏惊的缩起脖子,她立即把蜜护住,冷喝道:“去去去,吃什么,这可是用来发家致富的,一个个没眼力劲儿的东西。”
她转而将蜜都放进大圆桶里,开启了他们大房的养蜂事业。
大房做的事,三房不知道,云苓也不知山上的蜂窝遭了殃,只一心顾着安排家里的蜂群渡夏。
与此同时,那个男的醒了。
云苓和云若春站在屋外往里探脑袋,云老爹和云老娘站在木板前一脸关切,“你感觉怎么样?可还有不舒服的?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瞧瞧?”
秦禹环顾四周,又见着眼前两人和善的模样,便知自个儿是被好心人救了,浅浅表达谢意。
云老娘不知怎的,总觉得这人有点儿眼熟,似乎在哪见过,遂格外热情亲近,“你还记得自个儿叫什么名字,家在何处不?”
“记得。”
“那就好,”云老娘细细打量这人,越瞧就越满意,特别是那个鼻子,多聚财啊,还浓眉大眼,英俊俊俏,“你及冠了吗?娶妻了吧?”
“及冠,未,娶妻,未。”
云苓瞧的一头雾水,这是哪跟哪,人既然好了,就赶紧让他走便是,还问这种东西,不过,这人长得怎么有点狗熟啊?
云老娘听到那叫一个高兴,未及冠,瞧着也有十七八岁,与春姐儿正是般配,性子冷是冷了些,但毕竟他们之间不熟悉,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大夫说你身子还有点儿虚,不宜多走动,我昨日又买了两只鸡,正好补身子呢,你就留下来多待两日。”
“多谢。”
云老娘和云老爹见没事也就不打扰,云苓和云若春见他没提及被偷衣服的事,自也当做无事发生,各自忙活去。
秦禹也不待在逼仄的柴房,动身走出房间,想来他这一遭可比耗子舔猫鼻还要惊险。
下江南后,他结识了三五好友,交谈间一同前往瘦马营地开开眼界,却无意间误入一间书房,发现里头牵涉朝中不少官员。
可他进入书房这事很快就被知晓,慌乱之下他撕下一张金额交易的证据,飞快逃走,一路上东躲西藏,风餐露宿,好不容易逃出江南,他连忙让驿站快马加鞭捎信给父亲请求帮助。
但那群人为了追杀他竟连驿站也敢放火烧,他只能继续逃窜,逃回这边境地一路往山上跑,可实在是饿的要紧,支撑不住之时想要脱下衣服,将证据藏好,却已是没了劲儿,晕倒过去。
醒来后他便发现自个儿被救了,可身上除了一件白衫黑裤,连鞋子都没有,大概是那群人把证据抢走了吧,也好,捡回一条命也是一件好事。
云若春劈柴的声音将秦禹的思绪拉了回来,云若春劈得可凶了,她刚才可是听到云老娘不停称赞这来路不明的人,隐隐还有意将他们给撮合到一处去。
她不同意,便特意在秦禹面前扮出凶狠的模样,让他也打消这个念头,“你,过来劈柴。”
秦禹左右看了看,疑惑地指向自个儿道:“我?”
“不是你还能有谁?你吃了咱们家这么多鸡汤,还不给咱们家干活?”
秦禹“哦”一声,就走到云若春跟前,一脸正经道:“我不会。”
“不会?就劈柴,不会?”
秦禹的确没有劈过柴,他自生下来就锦衣玉食的,哪里干过粗活。
可云若春哪里就这么容易放过他,直接分出大部分圆柴来给他,“今日你不劈完这些,可别想吃饭。”
秦禹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