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忽然贴近。
靳砚琛就着她的手把毛巾护干,他的气息灼热,水淅淅沥沥落下来,却是溅落在简意的心里。
她整个人都是僵硬的,却意外的不排斥靳砚琛的气息。
于是只好无望地叹息一声,她的后背贴着男人的胸膛,滚烫的,还有清晰的心跳声。
简意问:“靳砚琛,你在想什么?”
靳砚琛把脸埋在她颈窝,顺势抱住她整个人。
过了一会儿,他慢慢抬起头来,侧过脸,睫毛刚好刮过她脸颊。
一阵连简意自己都控制不住的身体颤栗,她听见靳砚琛低低地在她耳边笑。
他促狭说:“我其实想吻你。”
孟浪和下流在他这儿坦诚,他沉沉地望着她笑。
“有这个想法,但付诸行动还要看你同不同意。”
简意微微躬下身,她看见水面如镜,倒映出痴缠面容。刚拧好的毛巾又被丢进去,一时间水里波纹乱,她心也乱。
她干脆在他怀里转了个身,额头抵着他下巴,稍微抬头,他们视线就交汇。
靳砚琛呼吸一滞。
简意伸手压住他领口的位置,那儿往下三寸是心口,她尖锐的指甲压下去,学得他三分玩笑语气开口。
“和我接吻,吻完我可不负责哦。”
“嗯,我心甘情愿。”
靳砚琛眸色加深,他俯身吻下来,因为心绪而起伏的胸膛压住她清瘦平直的锁骨,气息像一道墙压下来。
简意身后就是家里那颗老槐树,她偏过头仔细嗅了嗅,隐隐约约还能闻到点街上传来的栀子花香。
靳砚琛手指拨了下她耳垂,抵在她耳边轻声说话。
“小意,给我个机会。”
“我想名正言顺给你一个答案,一个有关于你的暗恋的答案。”
简意嘴唇动了动,说了句不用,别过脸,不再看他。
她感觉到靳砚琛动作顿了一下,这句话大约像个宣判,又是他意料之中的答案。
然而她始终不愿意自私与他相守。
她情愿他这一生浪荡无边,恣意随风。也好比他现在姿态放得低低的,苦心揣摩人间爱恨嗔痴。
靳砚琛好似无奈:“那我也没办法。”
“谁叫我遇见了你。”
这句话叫谁也没法抗拒。
简意感觉灵魂都要被点燃,她这座孤岛找到了栖息的海岸,贪恋地伸出双臂搂住他,含糊说了句走着看吧。
因为她这一句话,靳砚琛沉沉笑了一声。
他唇角勾了勾,捞起手边的抱枕垫在她腰下,谴锩笑了声。
“那就一直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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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空气,他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简意眯着眼睛,恍惚间看见靳砚琛勾着手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摸索。
他身上衬衫略有褶皱,随着躬身而展露的肌肉线条流畅有力,有种莫名令人着迷的味道。
简意随手拿一个枕头砸到他身上,没好气道,“我这儿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
“这几年没交男朋友?”
敏锐捕捉她话里细节,靳砚琛挑眉笑了声,他的声线低低哑哑,像游丝一样缠绕过来。
心跳声抵挡不住,简意下意识和他保持安全距离。
靳砚琛目光淡淡看过来,他撑着手臂靠在她身旁,两侧鼓起的肩胛骨像驼峰,垂在墙壁上的阴影要将她的身体完全笼住,好像只是简单的拥抱就能满足。
他温柔气息靠过来的时候,简意闭上眼睛,笔直坠.落他温情里。
她无望又眷恋的仰起头,痴迷是真,爱恨也是真。
这一生,她生命里注定要刻上靳砚琛的名字。
翌日一早,靳砚琛被叫了起来。
他神思尚且不清明,空气里的味道还没散,窗户开的很大,风吹过来的时候还有花香,带着舒服的清香。
早餐很简单,两片吐司煎个蛋就算三明治,桌子旁还搁一杯刚热好的牛奶。靳砚琛指腹探过去,温度刚刚好,他溢出一声笑,吊儿郎当的语气,“还有点儿受宠若惊。”
简意白他一眼,锅铲在空气里挥了挥,她毫不客气下逐客令。
“你该去上班了。”
临出门的时候,靳砚琛又拐了回来,他唇角含一丝轻薄的笑意,混在晨起的雾霭里。
“那我下回还能再来么?”
靳砚琛忽然凑过头在她耳边耳语,简意面红耳赤别过头,下一秒推他出门,那扇浅咖色的木门在他面前毫不犹豫合上。
门关上的那一霎,好似还能听见勒宴舟恶劣的笑。
简意深吸一口气,一口气跑到二楼天台。她远远往下望,靳砚琛穿一件黑色衬衫,手臂上挎一件皱巴巴的西装,那西装是他们昨天拥抱的证据,如今被始作俑者捞在手上,就好像把证据摊平在她面前。
她还爱着靳砚琛。
无论分别多久,只要一见面,就难以抑制的心动。
承认总比逃避让人感觉释然。
简意撑着手臂站在天台上往下看,风吹起她睡裙的一角,靳砚琛那辆布加迪就停在路边。
倏尔,大步挺阔的男人似乎有感应,回过